方杜若看著生活不能自理的蕭九，忍不住失笑。

蕭九見著方杜若進來，頗有些尷尬。下一秒，方杜若便說：“一邊兒去吧。”說著洗了手，然後接過那一盆面。

等把面全部做成了餅，蕭九拿了一張開始吃。

方杜若轉到黑土地，看著昨天晚上種下的蔬菜種子。有幾顆已經破土而出，方杜若從靈泉提了水，開始澆灌。

蕭九見方杜若干活認真，沒有打擾。其實上午的時候，他已經澆過水了。方杜若直起腰來，打量著黑土地。

空間裡的糧油米麵有限。方杜若既然想著把蕭九送出去，便沒打算再去找王掌櫃拿。目前，一家人的吃喝拉撒都是問題。

但是，等著這茬蔬菜長起來，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這也就意味著，這一個月的時候裡，方杜若需要另謀出路，養家餬口。

方杜若先給蕭九留下了幾張餅，帶著剩下的出了空間。

幾個妹妹撿柴已經回來了，此時圍繞在灶臺邊，嘰嘰喳喳地說話。方杜若把餅放好——這是大家的晚飯。

“明天如果不下雪，我們去後山挖藥材。”方杜若找了把椅子坐下，盤算著手裡剩下的錢。挖點藥材，賣到鎮上，順便把蕭九送走。

但是，天不遂人願。第二天方杜若起了個大早，天上卻飄起了雪花，她只能作罷。一家人圍在灶臺邊吃了飯，方杜若藉口出去，一個人去了鎮上。

方杜若看著手裡僅剩的錢，先去藥房。從藥房出來，找了一個小客棧。她特意繞過了王記糧油，害怕王掌櫃突然看見自己，瞧出端倪。

然後來到空間，從靈泉裡打了點水，再悄悄把藥放進去。

“喝點水吧。”方杜若眼神裡透著殷勤，“這兩天太忙了，你的帕子還沒洗。等洗過就還給你。”

蕭九從方杜若手中接過碗，一飲而盡。

方杜若便依舊在黑土地裡忙活，好像極為關心蔬菜的長勢。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就見蕭九昏昏沉沉的，坐在石臺上打磕睡。

不久，已經沉沉進入了夢鄉。

方杜若趁他昏睡，把他帶到客棧的房間。先把玉佩塞進他懷裡。

幾套換洗衣服，洗漱用品，都打點整齊，放在床邊。方杜若看了蕭九一眼，又摸了摸自己懷裡的帕子。起身帶上門，離開客棧。

等到蕭九醒來的時候，應該已經下午了吧。

方杜若在鎮上隨便逛了逛，想看看目前有什麼賺錢的法子。走了一圈，卻見有一家飯館轉讓。方杜若立即起了興趣，但是兜裡只剩幾毛錢了。

方杜若有點悵然若失。又走了幾家，在一家賣豬肉的攤子前，花了一毛錢買了一副下水。她此時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是不吃豬下水的。

但她前世吃的多。特別是腸肺湯，她前世特別喜歡。

方杜若把豬下水拿回家的時候，幾個妹妹聞著味道，立即捂住了鼻子。“大姐，你買這個幹嘛？家裡又沒貓沒狗的。”

方杜若招呼來弟燒水。在方杜若的指導下，幾人齊心協力，把豬下水收拾乾淨。

方杜若焯了水，然後開始大火煮。腥臭的味道漸漸消散，取而代之是肉香。幾個妹妹瞪大了眼睛，看著方杜若把煮熟的豬下水切成小片，重新下鍋，大火開炒。

一家人圍在一起，快快樂樂的吃晚飯。方杜若卻有點心不在焉，看著灶臺的灰燼，突然想起了一個賺錢的法子。

燒炭！方杜若一拍腦門，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憑藉著現代的技術，絕對輾壓市場。並且，這時候的山林，基本處於無主狀態。這真是個一本萬利的好生意！

正好，能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方杜若想到這裡，彷彿看見大把的錢向她湧來。高興之下，連帶著餅也多吃了一張。

雪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方杜若踩在厚厚的積雪上，盤算著等雪稍化，便開始行動。空間裡的糧油米麵還能撐幾天，眼下暫時不會捱餓。

難得空閒，方杜若想著教幾個妹妹認字。現在沒有條件上學，但她是現成的老師。方杜若從灰燼裡撿了塊黑炭，教妹妹在地上寫字。

紙筆太精貴了，家裡都沒有。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方杜若一邊念，一邊一筆一畫地寫。

幾個妹妹初時好奇，有些玩鬧。但見方杜若認真，便收斂了神色，專心起來。

閒處光陰易逝。三個妹妹都沒認過字，等這八個字會寫會背，已是傍晚。雪化了一些，沒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