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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君子遠庖廚

方杜若帶著包袱出門。先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把包袱放進空間裡。畢竟,帶著太顯眼了。然後她在鎮止遛達一圈,買了一些常用的工具,依舊放進空間。

方杜若進出空間,基本閃進閃出。想著蕭九在空間裡,應該能看見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等她到家的時候,兩手空空。還要在方李氏面前扯謊:“本來準備賒欠藥費,但是鎮上的大夫不肯。”

方李氏聽了這話,正中下懷。畢竟,賒欠是要還的。還是不欠的好。

“既然沒什麼事,去碾米吧。”方李氏吩咐。方杜若昨天猜的果然沒錯!

方杜若看著那個石磨,全身沒有力氣。村子裡缺少牲口,像碾米這樣的重活,也只能依靠人力。

幾個妹妹去山上撿柴,還沒回來。方杜若早上沒吃飯,飢腸轆轆。此時只能無力的走向石磨,把玉米放進去。說的是米,其實他們根本沒米可吃。米價太貴,村子裡的人家,平日都是吃玉米。

把玉米碾成小顆粒,然後拿來煮熟。這便是他們一年四季的糧食——有口玉米麵吃,就算不錯了。但是玉米麵總也不夠,便只能如同藥引子一般,每日放一點點。拌著野菜和麩皮,經年累月。

方杜若碾完半盆玉米,把碾好的玉米麵收起來。直起身揉了揉痠痛的腰,覺得一陣胃痛。昨天晚上吃了個油餅,強撐到這時候,她實在是撐不住了。

“奶奶,我去看看後山有沒有野菜。”此時已經下午,方杜若同方李氏說了一聲,算是找個理由離開了西廂房。

她裝模作樣的拿了個籃子,走到僻靜地方便進了空間。

蕭九換了件衣服。方杜若想著,這麼幾天,他一定趁著空間沒人的時候,躲進靈泉裡沐浴過了——方杜若昨天晚上便知道了。

畢竟,蕭九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絕對忍受不了身上的髒。

先前怎麼沒想著給他拿件乾淨的舊衣服呢!方杜若正自腹誹,便看見蕭九蹲在地上,對著一堆工具出神。

高門大戶的公子,根本不知道這些工具怎麼用!

“你回來了?”蕭九聽見方杜若的腳步聲,偏過頭來。

方杜若抬眼一看,糧油米麵都分門別類地放好了:正好,這裡有個空著的石臺。方杜若聞著米麵的香味,餓的恨不得生啃一口。

她有些生氣——自己忙忙碌碌半天,這裡卻是冷鍋冷灶,連口熱乎的都沒有!早知如此,她應該在鎮上買些熟食的,失策失策!

方杜若挽起袖子,準備壘個灶臺。蕭九來到她的近旁:“我做什麼?”

方杜若指了指地上的黑泥,又指了指腳旁的鋤頭:“挖些泥巴。”說完,方杜若拿起葫蘆做的水瓢,木桶,走向靈泉那邊。等她舀了一桶水提著朝回走,卻見蕭九依舊愣在那裡,似乎不知所措。

方杜若徹底的無語了——這貴公子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做!

敢情這大少爺,等著她這個農女來照顧呢。早知如此,她應該找王掌櫃多訛點錢,來用作她這段時間,勞心勞力的費用。

方杜若把水放下,挽起褲腿開始挖泥巴。蕭九見著她纖細的腳踝,慌忙移開眼睛。然後愣了幾秒,突然上前,從方杜若手中拿過鋤頭。

“女孩子怎麼能幹這活呢?我來。”蕭九說著,方杜若就見他剛換上的袍子,沾滿了泥巴。方杜若搖了搖頭,卻沒說什麼。有些事情,總要去學的不是?難道他賴在這裡,真的打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嗎?沒那麼好的事。

方杜若就著蕭九挖的黑泥,拿水和勻。然後找了個合適的地方,一點一點壘了個土灶。蕭九睜大了眼睛,他從來沒想過,灶是這樣壘起來的。

“燒火。”方杜若坐了鍋,又吩咐一聲。

這個簡單!蕭九聽得方杜若這話,心裡興奮。方杜若開始和麵,等她把面和好,卻見灶裡冒出黑煙。蕭九守在灶門口,咳得快要斷氣了。

“滾開!”方杜若不客氣地罵,然後拉著蕭九的衣領,把他帶到了遠離灶臺的地方。

蕭九的臉通紅,不知道是被煙燻的,還是愧疚的。

“坐好,別過來!”方杜若剛把面胚放進鍋裡,就見蕭九起身,朝這邊挪。於是提著鍋鏟,毫不客氣地制止。

“君子遠庖廚嘛。”方杜若一邊熟練的煎餅,一邊在空隙裡抬頭看。

蕭九不置可否,此時正拿著帕子,輕輕擦著袍角上的泥巴。聽見這句,手上的動作一愣。農門小女,怎麼言辭之間,一副飽讀詩書的樣子?飯都吃不飽的家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