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抬起頭來，仔細打量了方杜若一眼：“你們幾個娃娃，問什麼呢？”說著，似乎對他們胡亂打聽有些生氣。

一邊朝屋子裡去，一邊拖長了聲音回道：“我可聽說要100元呢。”

方杜若聽著這個100元，有片刻的愣神。方李氏先前收了趙員外的聘禮，也是100元。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她向老闆道謝，然後與幾個妹妹離開了包子鋪。

方杜若心中清楚，想要盤下飯店，手中的錢遠遠不夠。因為這53元根本捂不熱，眼下要買米，買面，買油。大家都饞著吃肉，肉也要買。天氣越來越冷，棉衣棉鞋總要買吧？

算了，暫時不想飯店的事了。再燒幾窯炭，不就有了嗎？

方杜若帶著幾個妹妹，買了許多東西。一行人提著籃子，朝家裡走去。

“大姐，我們回去就再去砍柴。”招弟看著這麼多東西，都是賣炭換來的。當下恨不得長了飛毛腿，直接飛到後山去。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在賣炭。”方杜若邊走邊提醒。人心叵測，她不敢隨便對別人報以信任。

“大姐，但是我們買了這麼多東西，瞞不住的。”來弟有些擔憂。

這個問題，方杜若已經想過了，“有人問起，就說我們賣藥材賺錢。”眼下沒有別的理由，先糊弄吧。

幾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傍晚了。方杜若剛剛走進東廂房，就發現東西好像被人動過。她翻找了一番，心裡恨得癢癢。

剩的白菜，雞蛋，玉米麵都沒有了。

不用問，方杜若也知道，是方李氏和胡成娟來過了。好在，剩的一點糧油米麵，還在空間裡，才躲過了一劫。

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們幾個大人，有手有腳的，卻來偷他們四個小孩的東西。真的是沒有良心。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下次一定要買一把鎖！方杜若在心中暗自想著。

放下東西，幾個妹妹便開始搗騰新的棉衣棉鞋。來弟雖然平時穩重，但此時的高興壓都壓不住。

因為她從來沒有穿過新衣服，幾個妹妹也是一樣。

大人的衣服改小，給方杜若穿。方杜若穿不了了，再改一改，給來弟招弟和盼弟穿。衣服上，全是補丁摞著補丁。

此時，她們三人看著屬於自己的新衣新鞋，簡直比過年都高興，手舞足蹈。

方杜若趁著她們沒注意，把大部分的糧油米麵都放進了空間。

在這屋子裡，只放了臨時要用的一點。

灶臺上有一塊豬板油，她準備自己煉點葷油。畢竟，天天都有體力勞動，一直吃菜籽油，身體也吃不消。

來弟燒了火，方杜若在鍋中坐了點水，再把切成塊的豬板油放進去，撒上鹽。隨著溫度的升高，鍋裡的水汽漸漸蒸發，油花冒了出來。

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上，幾人圍著灶臺，撈鍋裡的油渣吃。

方杜若不敢叫她們多吃——這段時間，肚子受了窮。突然吃這大油的東西，十有八九受不住。每人吃了幾塊，方杜若便把她們趕走了。

她拿來一個碗，裝了煉好的豬油與油渣，準備明天給春秀嬸子送去。所謂投桃報李，方杜若自然明白。

剩下的便裝在一個陶罐裡。這樣，炒菜的時候只要舀上一些，菜裡便滿是肉香。

煉好豬油，方杜若開始做飯，幾個妹妹打下手。晚飯很豐盛，有白米飯，炒豬肉，炒白菜，蘿蔔湯。白菜和蘿蔔，都是方杜若從空間裡拿出來的。

幾人正吃著，卻聽見“呯呯”的敲門聲。

方杜若暗道不好，肉和菜都不能藏——她的確能馬上放進空間去，跟幾個妹妹解釋倒好說。但是，她總不能天天都把飯菜藏在空間裡吧！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能千日防賊的。

想到這裡，方杜若起身開門。果然，方李氏與胡成娟站在門外。

胡成娟一看見他們碗裡的白米飯，眼睛都直了。自打上次，她潑了方杜若一盆冰水，方杜若便不待見她。

在她心中，此時胡成娟的眼神，如同骯髒的蒼蠅。

“哪來的米？”方李氏圍著灶臺轉了一圈，“喲，還吃上肉了？還有葷油？”她簡直不敢相信。

方李氏與胡成娟，白天的時候來過東廂房。她們看著白菜，蘿蔔，雞蛋，以及分家半個月都沒吃完的玉米麵，已經起了疑。

此時再來，便是要一探究竟。

“偷東西的賊！”胡成娟先開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