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太立馬就瘋了般的捶打二姨太和四姨太,“是你們傳染給小八的,你們怎麼還沒死!我要殺了你們。”
除了寧婆子,其他男下人都不敢上前,寧婆子也是隻動嘴,不伸手,飯都吃不飽,哪裡有力氣拉架?
“行了,五姨太,差不多就行了,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省些力氣吧!”
勸了半天也不見效果,兩位姨太太沒力氣反抗,臉都被撓花了。
寧福宗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下去,上前拽住五姨太,給了她個大耳光。
“鬧夠了沒有?!想待就待,不想待就滾。”
一路走來,到處都是屍體,有淹死的,有餓死的,寧福宗不相信,五姨太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敢在這時候,離開他。
“呵呵呵——哈哈哈——,寧福宗,你好狠的心,我為你生兒育女,我的小六和小八你都沒管過,現在他們都死了,你讓我滾?!”
“好!我就滾給你看,我死在外面,也不想看你這張噁心的臉。”
五姨太跌跌撞撞的下了驢車,隻身往前走去。
寧婆子小聲叨叨,“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那些難民餓急了眼,連人都吃,五姨太那麼細皮嫩肉的,很危險的。”
寧福宗生氣的甩了甩衣袖,“你聽聽她說的那些喪良心的話!我沒管過孩子?!他們吃的喝的都是我的!到頭來,反倒指責起老子來了。”
“愛滾滾!別管她!敢跟我甩臉子,我倒要看看她能落什麼好!”
五姨太走後,沒兩天,二姨太和四姨太就喝不進水了,寧福宗讓三少爺和四少爺給她們磕了頭,就近埋旁邊樹林子裡了,這樣還能留個全屍。
三少爺是個心思重的,二姨太死後,他連著做了兩晚上的夢,到第三天就起不來身了。
寧忠對寧福宗道:“老爺,我看這是生了時疫霍亂了,沒有藥,三少爺可能凶多吉少。而且咱們這麼多人走一起,很可能會傳染啊!”
這話沒有揹著人說,當天晚上,剩下的六個家丁,就把裝糧食的驢車截走了。
天亮了,寧忠才發現,馬上報給了寧福宗。
“你是幹什麼吃的?!糧食沒了?你怎麼不把自己沒了!廢物!要你有什麼用!”
常年在主子面前的卑躬屈膝,讓寧忠忍了下來。
但寧婆子平日裡掌管廚房,不受重視的主子,要吃的,還得給她掏錢呢!一時落差這麼大,就有點受不了,“老爺!你說話要講良心,我家寧忠,都多少歲的人了,白天給你們拉馬車,晚上還不興讓他休息會兒了?”
“住口!”寧忠大喊。
就算是要走,也得學學那幾個家丁,暗地裡帶著東西跑,不然他們是活不到上海的。
哪裡能這麼明目張膽的反抗主子?那不是硬往槍口上撞嗎?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個屁?滾一邊待著去!”
見寧忠發飆,寧婆子的心氣兒,一下子癟了,悶著頭走了。
寧忠回過頭,正巧看到寧福宗陰狠的盯著媳婦離去的背影,嚇得一激靈。
“老爺,老婆子口無遮攔,頂撞主子,實在該罰。”
“但現在無人可用,我怕把她打壞了,耽誤了主子們的飯食,且繞她一回,待進了上海,再嚴加懲罰。”
寧福宗勉強牽了下嘴角,“嗯,你取些馬車裡的糧食,每人三分飽的量。”
“吃完飯,沒急著趕路,先找個郎中給三少爺看看。”
女兒也就算了,這麼大的兒子,都能傳宗接代了,死了太可惜了。
吃完飯,找了約莫兩個時辰,才找來一個大夫,摸過脈後,那大夫開口就要兩根小黃魚。
寧福宗大怒,“什麼藥?這麼金貴!”
大夫摸著鬍子閉著眼,淡定道:“十斤細糧也行。”
“我這藥材是救命的,少一份兒,就少一條命,你要是看不上,可以不要。”
寧福宗不忍兒子就這麼去了,也捨不得錢財,想要拿糧食換,被寧忠攔住了,“老爺!三思啊!別說小主子們了,沒了糧食,大人也的死。”
寧福宗滿臉痛苦的進馬車,拿了兩根小黃魚。
別說,那藥還挺有效果,喝了三副後,三少爺的燒就退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但寧忠卻想著和媳婦逃跑了,這兩天,寧福宗更摳了,一天兩頓飯也就算了,每次寧婆子做飯,他都在旁邊盯著,一做好,他就把鍋端走了,等他把飯分一圈回來,鍋裡只給剩個底,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