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寫了,那還能有假?!”
“要萬一是騙人的呢?”
“那我就拿著報紙去找報社的老闆,讓他們賠。”
“你又不識字,拿報紙去了,也爭不過那些文化人。”
“你們爭什麼?等到了六月十一日,找時間去看看不就行了?”
“地址是哪兒,你知道嗎?”
“他們說報紙上寫了。”
“誰說的?你問過那人具體地址了嗎?”
“沒問!”
“哎!別吵了,這事大家都知道了,等下了工,打聽打聽就知道了,到時候咱們一起去。”
海格路的格調咖啡館裡。
寧惠敏點了杯摩卡,慢慢的喝著。
鄭遠生喝了一口,咧了咧嘴,又往裡面加了兩塊糖。
“你都放了六塊了,還能喝嗎?”寧惠敏笑呵呵的問。
鄭遠生撇嘴,“是不能喝,太苦了,幹嘛非約在咖啡館,要是在西餐館,我還能喝杯橘子汽水。”
寧惠敏翻個白眼,“索菲選的,能怪我嗎?我也不喜喝咖啡!”
鄭遠生唉聲嘆氣,“哎!想當年,我是官,她是民,我都不把她看在眼裡。”
寧惠敏笑話他,“好漢不提當年勇,人家現在是新政府紅人,你趕緊認清現實,得罪了他,對你仕途沒好處。”
鄭遠生轉移話題道:“你那個什麼買辣椒醬,抽獎的活動靠譜嗎?一輛洋車要一百多塊大洋呢!而且還有什麼絲綢布匹之類的!別到時候賠的底掉!”
寧惠敏:“放心吧!賠不了!”
鄭遠生:“我怎麼能放心?自從臨時政府成立後,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要養活的人,你可不能為了轉移大眾視線,就故意砸錢。”
寧惠敏自信滿滿道:“賺了算大家的,賠了算我的,行了吧?”
說完,她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鄭遠生抬手叫住她,“哎!哎!你還走幹什麼!一塊聽聽她說啥啊!”
寧惠敏好笑的看著他,“人家託我約的你,我當什麼程咬金啊?”
鄭遠生:“你是中間人,不該陪著我啊!”
寧惠敏納悶的看著他,“你怕她啊?”
鄭遠生矢口否認,“怎麼可能?”
寧惠敏:“你又不是大姑娘相親,會害臊,我陪你幹什麼?招人嫌啊?”
鄭遠生扭扭捏捏道:“你說她為什麼約我啊?!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咳咳咳——”本想幹了咖啡走人的寧惠敏,成功被嗆到了。
“哎!你不是不喜喝咖啡嗎?幹嘛喝那麼快?!”
寧惠敏一邊咳嗽,一邊翻他白眼。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立馬說道:“這一杯東西八角錢,剩下一半,就是浪費四角錢!”
這下輪到鄭遠生翻白眼了,“你說你們這些生意人,怎麼越有錢越摳,你再努努力,能趕超老盛了。”
寧惠敏拿起手包,剛要走,想起他剛才的話,又坐了回來,“你別多想,張婷秀是想透過你約三表哥,才不是看上你了呢!你千萬別表現出剛剛的想法,不然多讓人難為情啊!”
鄭遠生嫌棄的擺擺手,“不是要走嗎?怎麼還在這兒囉嗦?快消失!”
寧惠敏用手包點了他兩下,“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後的傢伙,下次想讓我幫你,得讓你求我兩句才行。”
倆人正說著,張婷秀穿著身黑絨鑲邊的律師袍走了進來。
咖啡館的西崽剛想迎上去,就被領班制止了。
領班帶著笑,走到張婷秀,誇張的彎下了腰,“尊貴的女士,領班達夫為你效勞。”
略有些滑稽的場景,張婷秀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我約了人,密斯特鄭!”
寧惠敏看到後,連忙彎下腰,像做賊似的,繞到另一邊有綠植遮擋的地方。
鄭遠生呲著牙嘲笑她,等西崽引著張婷秀走過來,他才一本正經的繫上了西裝釦子。
“好久不見,鄭處長。”張婷秀伸出右手打招呼。
鄭遠生快速的握了一下,“好久不見,張委員。”
“您這是剛去過法院?”
張婷秀點點頭,“去了解了一下惠敏的案子。”
鄭遠生:“怎麼?那個於航還沒放棄?”
張婷秀點點頭,“嗯,他還沒撤案,我問了臨時法院院長薛興太,他說等一陣子才會開庭,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