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惠敏剛要跟著劉白水走,眼角卻瞥見,新進來一對男女,男的穿著灰色西裝,女的穿著藍色旗袍。
寧惠敏頓住腳步,危險的眯起雙眼,直視著兩人相攜而來。
走出幾步的眾人,見寧惠敏沒跟上,疑惑的轉頭看她,又隨著她的視線看向了門口方向。
劉白水一下子就認出來那男子正是被他打過的於航,女人卻不是李婉如。
“誰啊?”盛柏華還是頭一次參加宴會,見到這麼多陌生人。
之前他參加的宴會,要不是世交家的,要不是商業宴會,即使不是認識的人,也多在報紙上,或其他渠道瞭解過。哪裡會遇見今天這種情況!
“那男的就是於航,真他媽的不要臉!”劉白水出口成髒,卻深得鄭遠生的心。
“那女的不認識,你們誰認識?”
其他幾人均搖頭。
鄭遠生問白子墨,“身為主家,你也不認識?”
白子墨摸了摸鼻子,老老實實回答道:“這兩人我都不認識。”
劉白水嗤笑,“比我還菜!”
接著,幾人不約而同的往回走了幾步,站到寧惠敏身旁。
“惠敏,這誰啊?”劉白水低頭問道。
寧惠敏忍不住冷笑道:“男的你見過,不用我說,女的是寧福宗的寶貝嫡女寧惠賢。”
“你們來的晚,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在門口被寧福宗堵住了,不過他看起來挺落魄的,沒想到寧惠賢倒是能穿起高檔禮服。”
正說著,寧惠賢挽著於航的胳膊走了過來。
“阡陌,好久不見。”於航看都沒看寧惠敏幾人,只笑著跟白阡陌打招呼。
白阡陌一改剛剛的冷淡,熱情的招呼道:“於公子,幸會,幸會!您今日能來,真是令這裡蓬蓽生輝啊!”
寧惠敏看到兩人,如吞了蒼蠅般難受,她不想委屈自己,直接轉頭去找白坤琛和瑞秋。
劉白水推了推盛柏華。
盛柏華轉身跟上寧惠敏。
剩下幾人也不走了,有抱著手臂的,有揣著西裝口袋的,有規規矩矩在一邊當小透明的,如白子墨。
“哎!這裡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讓進啊!這要是不打出去,我可不敢待。”劉白水繼續出口成髒。
鄭遠生笑著從西裝口袋中,拿出右手,拍拍劉白水的肩,“劉委員,讓您受驚了,您多擔待。這查理飯店一時疏忽,放了畜生進來,必定會給您道歉的。”
於航大怒,“你們罵誰畜生呢?”
於褚恆這個老夫子不會罵人,倒是會懟人,“你這是不打自招啊!”
於航在上海上流宴會中,根本沒見過於褚恆,覺得他是白家那邊的窮親戚,滿臉扭曲的去抓於褚恆的脖領。
正好被回來的盛柏華一群人看到,盛柏華瞳孔微縮,飛快上前,一腳把於航踢飛。
“啊——”於航落地的時候,眾人明顯聽到一聲“咔嚓——”,接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打人了!打人了!大家快點過來看看啊!這裡有惡霸打人了!”寧惠賢聲嘶力竭的吼道。
四周的賓客圍了過來,新到的洋人探長丹尼爾帶著一個探員走了過來,查理飯店的幾個侍應生小跑了過來。
“這誰啊?怎麼能打人呢?這可是約翰爵士千金的訂婚宴,他怕不是要惹禍上身了。”
“哎!我認識他,他是盛家人,那個林家老太太年輕時候在他家當過傭人。”
“啥?林家老太太?林委員長的媽?”
“是她,沒錯的。這盛家在前朝的時候,就發跡了。現在不碰權了,但特別有錢,聽說一直跟洋人做生意的。”
耳邊傳來吵雜聲,白坤琛連忙出來主持大局,“今天是我白坤琛和瑞秋小姐的訂婚宴,這兩人我們並不認識,更沒邀請他們,他們不請自來,還想傷害我的朋友,我勢必是要為朋友討回公道的。”
瑞秋握住白坤琛的手,對丹尼爾道:“探長先生,他們不但破壞了我的訂婚宴,還傷害了我們的賓客,請您逮捕兩人。”
丹尼爾揚起手,擺了兩下,身邊的探員立馬拿起胸前的勺子吹了起來,片刻後,跑來了三位探員。
“帶走!”
探員拿出手銬上前,寧惠賢反應特別大,“不要碰我!我是大上海財務局次長家的兒媳,你們誰要是敢碰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瑞秋冷笑道:“哦?什麼時候法租界由華國官員說了算了?你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