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早上的時候周蘭打電話叫我晚上到她那過年,我說可能過不去,到了晚上姚麗瑩打電話說要過去,我說夠嗆,快十點的時候她又來電話,可憐兮兮地說晚上還沒餃子呢,這年沒法過了。我笑,說可能的話就過去。
挨桌敬完酒之後本地員工開始回去和家裡人過年了,老太太和嚴麗過來給大家發紅包,大夥兒收到紅包之後很開心,對家的思念減少幾分。
馬華打車從新店過來,過年了,她要跟馬姐在一起。
採購人員開車拉來一車鞭炮,年輕的開始在店門口放鞭炮,我叫蔣亞軍裝了兩份凍餃子,從採購車上拿了兩掛鞭一盒禮炮打車去了周蘭那。
看我來了周蘭和姚麗瑩很高興,電視機播著春晚,周蘭在廚房做菜,把餃子拿到廚房,然後和姚麗瑩來到樓下放鞭炮。
這時候整個濱海都是鞭炮聲,祥和的大年夜把所有人籠罩。
萬家燈火暖春風,今夜子更分二年。
絢麗的禮花在夜空綻放,姚麗瑩高興的像個孩子。
回到屋裡,周蘭已經把餃子煮好了,桌子上四個菜,豬蹄子、燉魚、燉小雞、炒蒜苗,擺著白酒啤酒。
有種回家的感覺。
“今年過的才像年。”姚麗瑩說。
“每年你沒過呀?”周蘭瞪了她一眼。
“也過,不是沒今年好嗎。”姚麗瑩說。
“還沒今年好,每年過年餃子你也沒少吃。”周蘭道。
“嘻嘻——”
“網咖今天沒開?”我問。
“開了,有人在那,蘭姐大方,今天全是半費,有不少打工的沒回去過年,在那上網看春晚。”姚麗瑩說。
我問:“那他們吃啥?”
“餃子,準備的都是速凍餃子。”周蘭說:“中午網管在家吃的,晚上叫他過來不來,我買了幾箱速凍餃子,免費的。”
“好,你會做買賣。”我說。
“主要今天上網的都是外地回不去家的,這不過年了嗎,給煮點餃子,是那個意思。”周蘭說。
“蘭姐善良,心眼好,仁義大姐。”姚麗瑩道。
“跟你蘭姐好好學學。”我說。
“這不跟著抓緊學嗎,就怕學不好不要我了,把我攆出去咋整,攆出去就成沒人要的孩兒了,一個人在大街上孤零零的,多可憐,大哥,你收留吧,我給你做牛做馬,只求給口飯吃。”她一副可憐巴巴的像,把我和周蘭逗笑了。
“今天你家吃飯的人多吧?”周蘭問。
我說:“多,全是吃年夜飯的。”
“現在人們多會享受,年夜飯都到飯店吃去,不在家做了。”她說。
“我覺著還是在家自己做好,有感覺,上飯店吃沒感覺。”姚麗瑩說。
“在家做不麻煩嗎?”周蘭說。
我說:“現在城裡大部分都到飯店吃年夜飯,省事,在家吃又得買又得做,吃完喝完還得收拾,誰也不愛做,誰也不愛收拾,再說買也不能買那一點兒,吃不完剩下就沒人吃了,不如上飯店省事,還方便。”
“還是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有錢了,沒錢沒人上飯店。”周蘭說:“小時候過年能吃頓好的不錯了,現在天天都是年。”
姚麗瑩接著周蘭的話把說:“天天過年,日日結婚,夜夜新娘。”
“滾一邊去,吃飯也堵不住你嘴。”周蘭罵了一句。
姚麗瑩笑,說道:“人家都說過年罵人不好,嫁不出去,在家當老閨女。”
“你以為我還嫁呀。”周蘭沒好氣的道。
在飯店喝了不少酒,到這沒怎麼喝,吃點餃子和她倆聊天,不知不覺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新的一年來了。
三十六歲了。
好像沒怎麼過就三十六了,回想一下都忘了自己年輕時的樣子,彷彿沒年輕過,直接就到了現在。
人到中年,開始不再盼著過年,希望時光放慢腳步,慢些走。
可是時光真的能慢下來嗎?不能的,要不然也不會有“無情歲月催人老”這句話了。
我不知道那些成功人士對時間是什麼概念,我對時間的概念是不夠用,有挺多事需要去做,可是又抓不著頭緒,這就是中年人的迷茫吧。
趙本山的小品已經結束,又一次給全國老百姓帶來了笑聲,是整個春晚的一道大餐。接著是一組民族歌曲串燒,當穿著蒙古族服裝的歌手出現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祥龍姐姐。
我問周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