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三十號晚上員工會餐。
現在集團是兩個店面,雖然老爺子女兒嚴麗開的酒店也算集團的,但人家是自主經營,不計算在內。聽說老店會餐,還有節目演出,嚴麗也帶著她家的管理人員過來參加。除了她們,後勤的也參加。現在整個後勤部門和老店關係好,老店有點啥事都落不下他們,老姨也確實夠意思,每次會餐她都會向供貨商要東西,所以每次會餐菜這方面不成問題,幾乎都是白來的。
聽說老店三十號會餐,粗糧把會餐的日子定在五月五號,不想和老店同一天會,他們也通知員工準備了節目,準備在五月五號那天好好整整,爭取蓋過老店。
現在老店做的好,對粗糧來說是有壓力的。四月份老店賣了一百零五萬,粗糧買了一百一十萬,眼看就要追上他們,他們能沒壓力嗎?加上上回衛生檢查,叫他們向老店學習,什麼都以老店為標準,這對一直以老大自居的他們也是個衝擊。
表面上看粗糧和老店存在明爭暗鬥,在較勁兒。這都是他們的想法,我倒是沒怎麼在意,管理過臨江軒的兩個廚房,對一些事看得開了。一個集團之內沒有什麼明爭暗鬥,老闆看的是效益,不是誰能爭風吃醋。老闆也最反感這些。與其花時間用在明爭暗鬥上,不如研究研究菜,研究研究管理,把員工攏住,把菜品質量提升上去才是正事。
這一點我和陳經理把握的挺好,我沒爭強好勝之心,她也沒爭風吃醋的心理,我倆兒就是幹,主要精力都在菜品和服務上,倒顯的其樂融融。
八點的時候廚房沒菜了,杜師傅安排會餐的飯菜,我來到前臺。
“老譚,今天老爺子和張總他們可能也來。”陳經理對我說。
我說:“來就來唄,就是多個碗多雙筷子的事,吃不窮咱們。”
她笑著捏了我胳膊一下,說:“就喜歡你這樣,像個老爺們兒。”
我開玩笑說:“陳姐,你這可是挺曖昧,我啥時候不像老爺們了?再說你也沒檢查過。”
“去,你也就跟我敢開玩笑。”她說:“瞅你在廚房,一天天的板個臉,有時候瞅你我都害怕。”
我說:“那不是上班嗎?”
她認真地看著我說:“老譚你現在這樣挺帥,真想親你一口。”
“你可別的,親我屬於引火上身,我都三年沒吃肉了,餓著呢。”我打趣道。
這樣不葷不素的玩笑我倆兒沒事的時候總開,習以為常了。她是經理,我是總廚,整個店是我倆兒在管,一天天的哪能總嚴肅。
我問:“王總呢?”
她說:“和曉梅在樓上佈置會場呢。”
“樓上客人撤的咋樣?”我問。
“差不多了,單都買完了,還有兩桌沒走,馬上也要完事了。”她說。
說話的時候飯店門開了,老姨領著她的手下進來。
趕緊迎上去。
“歡迎老姨。”我笑著打招呼。
“不歡迎也不行,反正來了。”老姨說。
採購司機拿著兩瓶好酒,對我說:“譚廚,今天咱倆兒喝這個,老姨從家裡拿來的。”
我說:“不喝。”
“咋的?嫌乎酒不好呀?”老姨問。
我認真的說:“哪呀,當然好酒了,我是怕喝上癮了買不起。”
老姨笑了,伸手打了我一巴掌。
“這酒老姨還供得起你,忘了老姨以前是幹啥的?倒騰酒的,這酒庫裡還有二十多箱呢,夠你喝的。”老姨笑道。
和老姨一起來的還有崔會計和他愛人,跟崔會計嘮了幾句,他最近也忙,沒咋在一起喝酒。
老姨他們一行人上樓,我回廚房告訴師傅們開始做菜,然後來到二樓面點間,跟蔣亞軍說可以煮餃子了。
蔣亞軍安排完之後把我叫到一邊跟我說:“總廚,我看周靜幹活挺利索的,你咋把她安排到蒸煎煮去了?那都是老爺們兒乾的活。”
我說:“現在你們麵點不缺人,新店也是以餃子為主,下個月就得有不少新店招到的餃子工到咱家實習來,那時候你們包餃子的人肯定多,先叫她在蒸煎煮練練,給你們培訓個萬能工。你看著吧,等新店開業的時候保證把咱們蒸煎煮的人調過去幾個,咱們得提前培養。”
“你說的也是,那就先叫她在蒸煎煮幹吧,過兩天要是真來學習的,再派過去兩個,真得提前準備。”她說。
我說:“蔣姐,我都怕新店開業老爺子把你調過去。”
“調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