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來店裡驗貨,一進門王亞信指著一旁椅子上坐著的一個女的跟我說:“總廚,你看——”
我看了一下那個女的,三十多歲,很嬌小,一臉的疲憊,挎著個包,眼神裡閃著希翼。
“幹啥的?”我問王亞信。
“來找活的,咱們廚房還缺人嗎?”王亞信問。
我問:“你認識呀?”
“我不認識,一開門她就進來了,說是想找個活幹。”王亞信說。
又看了看女的,女的也看著我,從她的眼神裡可以看出她非常希望找到一份工作。
我問:“你家哪的?”
“黑龍江的。”她說。
“有身份證嗎?”我問。
“有。”
她把身份證拿出來。
身份證上顯示她叫周靜,三十六歲,黑龍江的。
我問:“以前在飯店幹過嗎?”
“沒有。”她說:“但我能幹,啥活都行。”
我說:“這樣,你先留下來,在廚房跟著擇菜,試用期三天,三天之後你要是覺得行我再安排適合你的崗位。”
她顯的很高興,說:“行,謝謝了。”
等員工上班之後把她領給杜師傅,叫杜師傅安排她到青菜間擇菜。
安排完之後就把這事給忘了。
這幾天很忙,每天都賣四萬塊錢。
第三天下班我剛要走,周靜找到我問她乾的行不行,是不是可以留下來錄用了。
呼拉一下想起來她還在試用,已經三天了,行不行應該給人家一個答覆。
這三天她乾的挺好,手腳麻利,乾乾淨淨,確實不錯。
我問:“感覺咱家咋樣?”
“挺好的。”她說。
“挺好的就行,你留下吧,明天早上安排你工作。”我說。
她高興地說:“謝謝總廚。”
她說謝謝我心裡倒有點愧疚,人家試用三天我都忘了,這個總廚做的不合格。看看她,她穿著第一天見到她時的那身衣服,腳上白色旅遊鞋有點發灰,這三天在青菜間弄的。臉上的神色比剛見到她時好了很多,沒了疲憊,有了紅潤。雖然沒化妝,但很清秀。
看著她讓我想到了剛出來打工時的秋萍,她現在的樣子和那時的秋萍十分相像。
看到我看她,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了頭。
我說:“下班了,不回寢室呀?”
“回。”她小聲說。
“走吧,我也回寢室,一起走。”我說。
“噢。”
和她一起來到前廳,把打包的餃子帶上,出了店門。
我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著,我回頭問她:“頭一次出來打工?”
她說:“嗯,頭一次。”
“以前在家幹啥了?”我問。
“放木耳了。”她說。
“放木耳掙錢呀,咋還出來打工呢?”我問。
“”她沒吱聲。
看著她身上的衣服和腳上的鞋,以及肩上挎的小包,覺得她好像就這點兒家底,沒啥了,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
“你就這身衣服,沒帶行李啥的?”我問。
“沒有。”她小聲回答。
“濱海有認識的人嗎?”我繼續問。
“沒有,頭一次來。”
“”
換到我無語了。
心想她有可能是離家出走,著急麻慌的啥也沒拿,準是跟老公幹架了。但是人家不說咱們也不能問,只是覺得挺可憐。摸摸口袋,裡面有一百多塊錢零錢,拿出來遞給她說:“我這有點錢,你拿著,身上沒錢了吧。”
她看著我說:“不用,我有。”
她眼神有著躲閃,臉上是不好意思的表情。
把錢塞到她手裡,說:“拿著吧,別不好意思,出門在外不容易,都有為難著窄的時候,先花著,買個臉盆、牙膏、洗衣粉啥的。”
她拿著手裡的錢,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兒,瞬間掉了下來。
回到寢室,吃著餃子喝著酒,感覺做了件好事。
正喝酒的時候鮑鵬和關平過來了,他倆兒買了麻辣鴨腸準備吃,沒成想太辣了吃不了,送我這來了。
“師傅,李師傅和楊哥找你喝酒呢,看你走了他倆兒喝去了。”鮑鵬說。
“他倆兒喝吧,我現在不願意出去喝酒。”我說。
“老大你在寢室自己喝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