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淑麗就和趙姐似的,她倆兒長得不像,但性格很像。溫柔、賢惠、能吃苦,是過日子女人。
趙姐現在和老吳過得挺好,她開著童裝店,老吳跑出租,小日子溫馨幸福。這一晃兒一年沒見著了,有點想。
“兄弟,馬上就夏天了,能洗海水澡,叫你媳婦帶孩子來玩兩天。”馬淑麗說。
“打電話了,不來,沒時間。”我說。
“請兩天假唄。”她說。
“我媳婦不願意旅遊,七月份我外甥女結婚,到時候我回去。”我說。
“是在省城幹活的你外甥女嗎?”她問。
我說:“是。”
“聽曉梅說了,你外甥女挺好,現在和她物件在一家茶樓上班呢。”她說。
“是,還行,估計也快不上了,還有兩月結婚了。”我說。
“你外甥女都結婚了,我家小華還沒物件呢。”
“她歲數小,再晚兩年趕趟。”
“李燕都處上了,和關平。”她說。
“著急了?”我問。
“我才不著急呢,願啥樣啥樣,我還能跟她過一輩子。”她說。
“當媽的都這樣,嘴上說不著急,其實心裡比誰都急。”我笑道。
她嘆了口氣,沒繼續往下說。
我把煙掏出來,她看了說:“別抽了,小屋不大,還喝酒,喝酒的時候少抽菸。”
把煙放下說道:“不抽,來喝酒。”
她酒量不大,喝一點臉就紅,現在臉就彤紅彤紅的。都說喝酒臉紅的人實惠、中交,喝酒臉白的人奸詐。好像還沒碰著過喝酒臉白的。
我喝酒臉也紅,但是得喝半斤以上,半斤以下和沒喝似的,也紅不了。
和她嘮著家常,喝了有半斤酒,把餃子和鴨腸、羊雜吃了,結束戰鬥。可能是喝酒的原因,她說以後別總出去喝酒,浪費錢,另外少跟女的喝酒,影響不好。實在想找人喝酒了就叫她,打包點兒吃的回來喝。我開玩笑說你不也是女的嗎,她看著我說:“我不是你姐嗎?再說我這大歲數了,孩子還在跟前兒,咱倆還是一個地方的,沒人說啥。”
想想也是,和她喝酒沒毛病。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周曉梅問我還叫客人捐款不?我說別捐了,咱們畢竟不是捐款機構,整一次行了。問她昨天客人捐了多少,她說捐了一千六。
一千六就不少了。
忙完中午飯口,陳經理喊我說老爺子找我。
來到二樓包房,老爺子正坐在那喝茶。
“領導你找我?”我笑著問,順便坐下。
“嗯。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新店那邊忙了,也沒過來,今天過來看看。”老爺子說。
我說:“你事多,集團啥事都指著你做主呢。”
“都是些爛事。”老爺子說:“要不然也不來了,上午有報社的給我打電話,說咱家在飯店倡議客人給汶川募捐了,想報導報導,我說不知道這事,都是本店員工捐的款,不用報導。來這之後才知道咋回事,聽王總說你整的,還挺感人,發表演講了。”
我說:“有這回事,但咱家不是捐款部門,這樣整不好,今天停了。”
“事是好事,你說得對,咱們不能讓客人捐款,不是政府職能部門,又不是紅十字會,個人募捐屬於違法行為。”老爺子說:“但行為是好的,值得表揚。”
我笑笑。
“你炒菜的時候我就來了,看著員工通道牆上貼的那個分數統計表了,看了一會兒,挺好。”老爺子說。
“上個月實行的,看不出啥效果來,咋說也得三個月以後能見成效。”我說。
“我是看明白點兒,現在正好有時間,你細點兒說說。”他說。
我說:“現在整的這個是個簡化版,或者說是一個實驗版。積分管理整個飯店一起實行才行,那樣才有效果。”然後接著說:“這個積分管理研究好幾年了,我覺著可行。咱們餐飲業最大的弊端就是員工流動性大,拿前臺來說,能夠幹到半年以上的服務員就算老員工了,不像別的企業員工一干就是好幾年,有的都是十年八年的。咱們餐飲業不行,超過三年的都少數。一家企業要是沒有固定的能夠熟練操作的老員工也發展不起來,就算發展起來也慢,成本非常高。”
“是這回事。”老爺子說。
“現在做管理的都知道,一個新員工的成本是老員工的三點二倍,這是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無形成本,很多管理者都把它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