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答應你了,能不來嗎。”
“你是總廚,怕你不搭理我這個包餃子的。”
“總廚也是人。”我說:“沒看過你化妝,挺好看的。”
她笑了笑。
進到店裡,她指著一個小包房說就是那裡,我說你先進去,我上趟衛生間。等她進了包房之後來到吧檯,提前壓了兩百塊錢,告訴吧檯那個包房的單我買,然後來到包房。
周靜和粗糧攤煎餅的大姐坐在一面,菜已經上來了。粗糧大姐很胖,個子很高,有一米七,一看就是那種非常爽快的人,有點像老爺們兒。她說在粗糧見過我,但是我沒印象,在粗糧工作的時候攤煎餅的不是她。她說沒到粗糧攤煎餅的時候在老爺子家當保姆了,後來調到粗糧攤煎餅。
“譚廚,你現在在我們粗糧有名,挺多員工想調到你們老店去呢。”大姐說。
“大姐這是誇我。”我說。
“真的,沒騙你,我們那小魏子不行,沒人服他。”大姐說。
我笑笑沒吱聲,不想在這上面多談。
大姐說:“譚廚,周靜早就想請你吃飯了,看你天天挺忙,有時候找不著你,你下班早,等她下班你都回寢室了。她都跟我說好幾回了,一定要請你吃一頓。”
我說:“這不是來了嗎。”
“周靜說你這人老好了,她剛到的時候舉目無親,你給她安排工作,還給她錢,她老感激你了。”大姐說。
“有啥感激的,碰到一起就是緣分,她不到老店還興許去粗糧呢。”我說。
周靜說:“其實那天我先去的粗糧,粗糧的人說他們不招人,叫我去老店,說老店要人。”
“噢。”我點點頭,說:“還真是緣份,出門在外都不容易,能互相照應點兒就照應點兒,我也就這點能耐。”
大姐說:“還得說你講究,來,咱們仨共同喝一個。”
我們三個舉杯碰了一下,大姐一仰脖一杯白酒乾了,給我嚇一跳。一杯可是三兩,挺長時間沒這麼喝了,不知道能不能幹下去。
我愣神的時候大姐已經喝完,衝我道:“譚廚,我可是幹了,你別說幹不了。”
苦笑一下,看看周靜,心說你這是找個能喝的來陪我呀,挺怕我喝不好。周靜笑著看我,那意思她喝不不了白酒,找的這個還行吧。
“大姐都幹了,我必須得幹。”
輸酒不輸氣勢,一仰脖幹了下去。
上次這麼喝酒應該是幾年前了,現在有點受不了。還是喜歡一口一口的喝,能品出酒滋味來。
“大姐,第一杯這麼喝行,第二杯可不能這麼喝了。”我說。
大姐笑了起來,說:“行,隨意。我這麼喝酒習慣了,小口喝不過癮,再說也辣。”
“大姐好酒量。”我說。
“譚廚酒量也行,集團人都知道你是酒神,早就想和你喝喝了。”大姐說。
“不行,和大姐一比差遠了。”我說。
說實話真喝不過大姐,我半斤酒下肚,人家一斤已經喝完了。大姐說她對酒精幾乎免疫,最多的一次喝過四斤白酒,那也沒醉,只是不敢再喝了。
第一次見到能喝酒的女人,以前覺得周曉梅就夠能喝了,她在大姐面前也是小學生。
周靜說她總陪大姐出來喝酒,她喝兩瓶啤酒,大姐喝兩瓶白酒,喝得旁邊吃飯的人都傻眼。可以想象那個場景,兩個女的坐在一起喝酒,一個喝白的,一個喝啤的,倆人端起酒杯就碰,然後一同幹了,喝白酒的女的啥事沒有,就和喝水似的,一杯接一杯,場面也相當震撼。
“譚廚家省城的?”大姐問我。
“嗯,省城的。”我回道。
“來咱家一年多了吧?”
“一年多了。”
“媳婦沒過來呢?”
“她在家帶孩子,上班。”我說。
“你家弟妹做啥工作的?”大姐問。
“在一家公司做保管。”我說。
“挺好的。”她說,然後道:“你這人挺仗義,周靜跟我說了,她來的時候都沒錢,你給拿的錢。”
我說:“借的,她發財的時候得還我。”
大姐說:“我啥事都知道,周靜開工資的時候還你了,你不要,她跟我說了,說你這人好。”
我看看周靜,她不好意思的笑了。
被人誇是件好事,心裡挺美,但是在女人面前被誇還是有些不自在。不是自己多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