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出來打工之後一直沒回家陪母親過過中秋節,想來也是不孝。給五姐打了電話,五姐說過節不用回去,家家都在收秋,都忙著,她們一家三口回去陪母親過節,年年都是如此。叫我不用惦記母親,母親身體挺好,能吃能喝,就是有點想大孫子。
跟五姐說中秋節回不去了,過年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回去。
過年的時候一定回去。
我、母親、林燕、兒子我們一家四口,母親在老家和五姐一家三口過節,林燕和兒子在岳母家過節,我在阜新過節,四口人三個地方,現在想來也是心酸,打工的無奈。
姜姐叫我去她家過節。
姜姐和鄭佳琪在家準備的很豐盛,月餅、水果、飯菜都準備好了,我過去吃現成的。
“今天飯店不忙吧?”姜姐問。
我說:“今天不忙,不但不忙還有點閒。”
“阜新過八月節就這樣,都回家過去,不像你們省城,不願意在家做飯都上飯店吃去。”姜姐說。
“過幾年也都得上飯店吃去,沒人願意在家做,嫌乎麻煩。”鄭佳琪說。
“放心,以後會是零家務時代,尤其是九零後這代人起來,幾乎沒啥家務,早上在早餐店吃,中午叫外賣,晚上就是小餐館,再不回老媽家吃。洗衣服送乾洗店,收拾衛生一個星期找一次家政,家也就是個睡覺的地方。”我說。
“那得是省城那樣的大城市,阜新還不行,還得發展十來年。”姜姐說。
“也快,十年還不快,一晃就到。”我說。
桌子上有盤錦河蟹,我問姜姐多錢一斤買的,姜姐說二十八一斤。吃了一個挺肥,蟹黃滿滿。這蟹子在省城少說也得四十一斤,過節的時候更貴。
我們三個邊喝邊聊。
我問:“明天小高和葉玉榮該回來了?”
鄭佳琪說:“嗯,他倆兒明天回來,葉姐還領來一個服務員,他叔伯妹妹。”
我問:“這兩天把寢室租了嗎?”
姜姐說:“租了,就在飯店不遠,挺大的,我姐夫給整的,以前礦務局寢室,條件挺好,還有淋浴。”
“能住幾個人?”我問。
“住十多個人沒事,三個房間,一個房間住四個人,就是過去招待所那種。”姜姐說。
“那行,夠用。”我說。
“還沒多少錢,半年一千。”姜姐說。
我說:“那是看你姐夫面子,不看你姐夫面子也租不下來。”
“他們那房子都閒好幾年了,咱們租是給他們創收。”姜姐說完笑了。
也是,礦務局家大業大,不差那幾個錢。
員工寢室得租的,得讓員工休息好才行。
我對鄭佳琪說:“你又整冷盤又整燻味,一個人忙不過來,另外我還上了四個砂鍋菜,也在明檔上出,到時候你更整不過來了,聽我的,找個冷盤師傅。”
“我說啥了,你保證忙不過來,現在譚老弟也說了吧。”姜姐道。
“這兩天我也想這事呢,一個人是有點忙,不行就找個人。”鄭佳琪說。
她一個人負責燻味,還得負責冷盤,又得照看砂鍋,確實有點忙不過來。這是兩個人的活,一個人專職負責燻味,一個人負責冷盤和砂鍋。
“也沒合適人呀。”鄭佳琪說。
“以前在火鳳凰乾的冷盤中位挺好,小夥兒幹活還立正,上兩天給我打電話了,說剛下來,不行叫他來乾冷盤。”姜姐說。
我說:“行,叫他過來吧,他還會燻味。”
於是定下這個小夥兒做冷盤,鄭佳琪做燻味和負責砂鍋,小高炒菜兼職砧板,葉玉榮負責餃子,姜姐和葉玉榮叔伯妹子在前臺服務,兼職吧檯收銀。
人員夠了。
我說:“你們倆兒好好做,爭取把咱們燻味小酒館做起來,阜新一家獨大,發展四家連鎖。”
“我再不不做,做就準備做好。”姜姐雄心壯志地說:“她們不是把我踢出來嗎,咋把我踢出來的,我就咋把她們踢出阜新。一定要做到阜新就咱們家燻味最好,爭取用三年時間穩定阜新市場,然後——”說到這看著鄭佳琪道:“妹子你不是一直想在省城開店嗎,到時候咱們進軍省城,開分店。”
“我感覺行,咱們姐倆兒把‘姐妹兒’這個品牌好好做做,做到全省去,”
受姜姐感染,鄭佳琪也有了勁頭。
人這一輩子得做點啥,要不然活著也沒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