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只是右手搭在弦上,等待下一步命令。
這會兒弓不能放空,拉開了就要射出去,放空會傷弦,是戰場大忌。
對面鄜坊軍都下了馬,也沒有取弓的意思,靜靜的列隊站在那裡,只有戰馬不時的動動頭頸踱動幾下。
為首的將軍到是沒下馬,而是驅馬慢慢向這邊行來。他除了橫刀沒帶其他兵器,也是讓這邊看清沒有敵意的意思。
張軍沒動,就安坐馬上看著對方過來。
他一身圓領常服打扮,傻子也能看出來他不是來打仗的,這個態度已經相當明顯了。其實也是為了讓對方安心,別誤會。
“可是鳳翔張節下在前?”
“某張增在此。”
“節下列兵於此,不知何因?”
“待你等來降,亦防止你等叛心已決。降,下馬伏地,戰,你可以回去取兵器再來。”
“某等終是巨唐兵馬,何來叛敵一說?”
“李懷光反叛在前,李節下僥倖未死避走梁州在後,你等身為節下將軍,鄜坊軍伍,未隨節下而是宿身叛營,如此,還不是叛敵?”
“某等從未造反,實是被逼無奈,一待時機即脫叛營而出,節下應該知曉才是。”
“如未知曉,你等此刻已經萬箭加身了。某代巨唐在此,你等即為叛眾,當有敗降之心,此為道理,不可言缺。”
不管你們是真造反還是被迫無奈的參加了造反,造反是即成事實。我現在代表大唐在這裡等你們,必須要有一個投降的實際行動才算數。
其實非得要對方下馬伏地表示投降才能算數嗎?也不是。
張軍對趙貴先,孟涉段威勇都沒有這樣的要求。
鄜坊軍這些人有點多,兵強馬壯,心裡還有著一些傲氣在,而且他們來降,並不是降給張軍,而是要內附大唐,而張軍就是要打磨他們的這種心態。
他是要收了這些人的,如果不在這個時候打壓一下,以後管教起來也可能是個麻煩。
人是種奇怪的動物,在哪裡低了頭,再低一次就沒有任何心裡障礙了,然後就會習慣。
“還不快快下馬?”武懷錶喝斥了一聲。
張軍舉起右手:“十息,某視為不降。”
對面將領面色變了幾變,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選擇了下馬。這會兒他要是不下馬就純粹是找死了。
“某等鄜坊舊部,願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