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著書立說大多會用硬筆書寫打稿,而不是我們認為的毛筆。
像鉛筆也是有的,只是製做工藝方面比較粗糙原始,沒有張軍帶來的工藝先進精細,還不會燒鍛筆芯而已。
(敦煌留存的硬筆寫本有兩萬多頁,最遠可以推溯到秦代。很多佛經道書都是硬筆書寫的。其實毛筆是在西漢以後才興盛起來,成為主流工具的。
事實上,研究唐代歷史會有種顛覆的感覺,會打破很多認知。)
……
安排好軍中諸事,城內這邊孟保也差不多穩定了局勢,張軍從城頭上下來,在牙兵的保護下來到州府,也就是李希烈的‘行宮’。
他是在汴州稱帝,‘皇宮’在那邊兒。
李希烈性格殘暴,是典型的軍鎮思維,所以汝寧城裡民戶不多,也沒有寺院,軍營到是很大。
李部殘餘這會兒都被集中在州衙裡,惶惶然等待著最終宣判。
張軍負著手從州衙大門走了進去,入眼就是一副亂哄哄的場面。
武懷錶湊在張軍身側,大致給他介紹了一下眼前倉惶的眾人,最大牌的就是李希烈的三位宰相張鸞子、李綬、李元平,侍中鄭賁,中書令孫廣。
還有幾個留守將軍,只不過此時面如土色身如篩糠,根本看不出一點兒武勇。
張軍打量了幾眼就沒有興趣,甚至沒有和他們對話的興趣,扭頭問候在一旁的孟保:“可詢得顏魯公位置?”
“言在城西南龍興寺中,有軍士看守,職下已經著靜壽帶人去了。”
張軍點了點頭,直接進了大堂:“燒些水來,某要沐浴更衣,以迎顏魯公歸。”
他現在滿身半臉都是噴濺的血,這副樣子到是嚇不到顏真卿,只是有些不太尊重。
“郎君,這些人等?”孟保跟上來詢問這些‘大梁重臣’的處置。
“懷錶去外接吧,依例。”依例,就是依照剛才定來的例子,列將以下甄別,列將以上城頭懸屍示眾。
不是張軍太狠,而是亂世當用重典,這才能起到威懾的作用。再說張軍也不感覺他們哪裡可憐,他們造成的可憐人太多了。
“依照何例?”孟保轉頭詢問武懷錶。
“列將以上懸屍城頭示眾。”武懷錶擺了擺手,叫牙兵動手。不可能在這院子裡殺人,全都要拖出去辦。血腥味太大。
孟保也忍不住嘶了口涼氣。
自家朗君平日裡親近示人,沒想到一出來殺性如此之大,這一路可謂人頭滾滾,從來不會遲疑,甚至連話都懶得說了。
可是你要說他殘暴吧,對自己人那是真好,溫良謙恭,連普通軍士都是照護有佳。
“某乃宗室,誰敢動我?”一聲慘嚎傳來,孟保和武懷錶轉頭看過去,叫出聲的是李元平,這會兒被兩個牙兵拖著,褲襠都溼了,嘶聲叫喊著。
這哥們有個特異功能,一害怕就是屎尿齊出。
“郎君?”武懷錶衝著大堂裡叫了一聲。李元平這宗室確實不是假的。
“逆賊之相何來宗室?李唐無判國宗室之說。”張軍正在由牙兵幫著解甲,聽到武懷錶的問詢冷冷的回了一句。
換成別人來處理,李元平估計不會死,而是會被送去長安請李適定奪,但張軍不顧忌這些,砍了再說,也省著李適心軟。這種人留著就是麻煩。
很快院子裡就安靜了下來,張軍去了甲冑一身輕鬆,活動了一下身體和這會兒才感覺有些酸脹的手臂,到裡面沐浴。
被找來伺候張軍沐浴的兩個婢女非常害怕,手抖的厲害,張軍乾脆叫她們去門外等著自己洗了起來。
洗的乾乾淨淨,從裡到處換上乾爽的衣服,習慣性的在常衫下套了層布甲,張軍感覺渾身輕鬆,只是有些飢餓,便又叫人準備湯餅。
他自己從裡面出來,叫武懷錶尋了筆墨來給李適寫報告。
“郎君,諸逆將之家屬均已核清,是要即刻遣散了嗎?”武懷錶一邊磨墨一邊低聲請示。
“李賊家眾如何?”
“妻一人,子六人,餘屬三十二人。”
“李賊之妻子與諸將成人子都斬了吧,人頭與李賊一併送去長安,餘屬與諸將家屬一樣遣了,不要使其等聚眾即可,囑屬地多加監視。”
“諾。”
李希烈的兒子肯定是留不得的,他的正妻到不是非殺不可,不過張軍考慮要是不殺的話,肯定是要縛去長安的,萬一李適這小子見色起意再留個宿……還是殺了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