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早有準備,笑了笑:“陛下,首相,這正是增今日欲和陛下首相相商之事。”
李適擺了擺手:“稍後再說,還是先講完此圖。”
李勉無奈的看了張軍一眼,示意他給皇帝講地圖,自己去一邊桌上拿了茶粥來吃,到是對椅子有了些興趣,坐上搖晃了幾下,感覺不錯。
張軍就繼續給李適講地圖。
南北美洲,歐洲亞洲,非洲,四大洋,面積大小,出產,礦藏情況,人口以及生活狀態,氣候等等。
其實我們一直有個誤區,感覺古代什麼都不是,處處愚蠻落後,沒有任何常識。其實大錯特錯。
別的都不說,就是一個地圖,早在秦代就已經十分成熟了,到漢代已經完成了從東亞到西亞的勘測整理。
道路,山勢河流,城池國度,都已經形成了完整的標註。
這些地圖並不全是由國家完成的,而是各種途徑,其中以獻圖居多,最後整理完善。
比如圖窮匕現的故事,就是講給秦王獻地圖。當時獻地圖可以獲封貴族。
只不過相對來說,古時的地圖沒有現代地圖這麼清晰明確,畫法比較粗獷,標示沒有那麼精細,也缺乏相關的地勢資料。
秦代就有專門用來測算里程的馬車,從國都出發勘測全境,車上有自動計裡裝置,一里一敲鐘,人員只需要記錄。
而且秦代就有了高速公路的概念,叫馳道。可以快速徵調大軍,可以讓戰車賓士的道路。
甚至秦代還有鐵路交通網,以木為枕,以鐵或者硬木為軌,以雙馬為動力,主要用來運送物資。
所以你說鐵路是西方人發明的?那會兒他們穿上衣服了嗎?
我們的祖先厲害著呢。
他們可能缺乏科學的世界觀,但並不缺乏技藝和創造,甚至遠超現代所謂的文明人。
簡略的講了一下其他幾洲後,張軍重點給李適科普了一下眼巴前亞洲的格局和狀態。
“蔥嶺以西,現為黑衣大食,即阿拔斯王朝,密雲郡公戰敗後,此地盡歸大食。
阿拔斯王朝佔地頗廣,從蔥嶺直至西崑崙之亞歷山大城,摩鄰國,國人主要信奉大食法(綠教),少數信奉大秦法(基督)與尋導法(拜物教)。
與吐蕃類同,西方諸國皆為以教治國,全民信教,愚蠻不堪。
而吐蕃以南為身毒大島,本是外來之洲,撞擊嵌入本土,是以將吐蕃之地拱高,成為世界最高點,山勢險拔崎嶇,終年大雪覆積。
身毒尚佛教,太宗時有大僧玄奘私服西去傳經誦道,是禪宗祖地,但現在已經數次轉化,概世界佛教均以脫離祖宗了。
現此地大小勃律已盡為大食吞併,餘迦溼彌羅,固失密,木爾坦夾於大食,吐蕃與身毒之間,而身毒因教義爭執一分為五。
概小國有數二十幾,以五大為首,身毒有大河,乃聖河,東西流之,將身毒一分為二。
聖河以北之三大九國現在為吐藩之屬國,每歲以物產財物納貢,此地終年常夏,尤善農耕,物產極豐,是吐蕃相抗大唐之底氣所在。
因身毒大洲衝撞,東側南詔一帶山勢均為南北縱向,多山多穀人跡難行,地勢由吐蕃向南由高至低。
此地常年溼熱不堪,毒蟲密佈山林廣大,有小國十一,位於南沼之西至南,及海至室利佛逝。”
“居中一帶,多為溼熱之地,常年盛夏,兩端四季分明,再兩極終年積雪酷寒。”
“正是,陛下英明。”
“馬屁太過敷衍。”李適笑起來。
李勉問:“節下欲取南詔,可是想以南詔為路西進南下?”
“首相睿智。不過,西進不急,南下是應有之意。
吐蕃高居高地,向外之通道無幾,南詔封堵後,不過劍南西川,隴散與朔方几處,實難成氣候,依某之意,可遲後再論。”
李適回首看向地圖,目光在隴右安西北庭數地之間留連了一會兒:“西域詳情,朕已經多日未知了。”
“陛下安心,郭都督乃虎將,雖有艱苦,但尚能維持,臣也早有打算。”
“道來聽聽。”李勉插了一句。
“吐蕃之事……需待南詔事畢,此先後次序萬不能錯,顧此必失彼,首相還是容某暫行守密。”
“也罷。你可有事相商?便道來吧。”
“此時卻還不是好時候,需請陛下與首相移步西園。
某在城西十五里修有一園,豢養了數只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