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宿父和黃玉潔說什麼,宿嫿都一副愛答不理,隨性散漫的樣子,目光平靜如水。
氣氛頓時低凝得彷彿能結出冰。
黃玉潔見她如此執拗,只能道:“嫿嫿,你體諒一下我和你爸爸,我們是真沒辦法把你弄進一中,不過……或許藺七爺可以?”
宿嫿支著額角,懶洋洋地抬起頭,朝著黃玉潔看去,狀似贊同地點點頭:“嗯,所以怎麼進一中,就不勞兩位費心了。”
宿父指著坐在輪椅上的宿嫿,顯然是被她這副目中無人的態度給氣著了。
看看,有她這麼跟自己的親生父母說話的嗎?
“這可是你說的。”宿父冷哼一聲,甩手走了。
黃玉潔看了眼女兒:“嫿嫿,你以後……好自為之。”
隨後也追著丈夫離開了榮徽園。
宿家夫妻倆一走,原本表情淡漠的宿嫿忽然捂著嘴劇烈咳嗽起來,唇色越發地淡了。
傭人忙過來,準備幫她拍拍背,被她制止了。
女孩一直咳到唇角溢位血來,這才稍有緩和。
她面無表情地從傭人遞過來的紙巾盒裡抽了幾張紙擦掉嘴邊的血液。
傭人看著她那張漂亮蒼白的側臉,怕她又暈過去,於是試探地說:“宿小姐,我推您上樓休息吧。”
宿嫿將被血液浸溼成紅色的紙巾扔進垃圾桶裡,聲音清淡:“去外面。”
傭人遲疑:“可是您的身體……”
那雙漆黑幽深的眸子掃過來,明明毫無波瀾,卻讓傭人生出了一絲懼意,只能噤聲。
奇怪。
宿小姐看起來這麼弱不禁風,為何會給人如此沉重的壓迫感?
如同從地獄染血開放的彼岸花。
帶著致命危險的吸引力。
……
林寐組了個局,藺臻嶸自然也去了。
地點就在紅橘俱樂部。
私人聚會,所以幾人都沒帶什麼女伴。
林寐知道藺臻嶸潔癖重,因此早讓人做過了清潔,整個場地一塵不染,甚至還隱隱瀰漫著一絲消毒液的味道。
最先來的英俊男人咋咋呼呼道:“臥槽,林寐你讓人噴的什麼啊?我怎麼感覺自己進的不是俱樂部,而是醫院?”
林寐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慢悠悠地說:“七哥也會來。”
牧昱佟瞬間改口:“這會不會噴少了?”
林寐:“噴三次了。”
清潔也做了好幾遍。
連一根頭髮絲都不放過。
藺臻嶸來的時候,果然站在門口將現場掃視了一遍,確定還算乾淨,這才走進來。
林寐吐槽:“放心吧,我早讓人做過了清掃,連消毒液都噴了好幾瓶。”
藺臻嶸沒說話,脫下外套搭在沙發上,袖口微微挽起,露出骨節分明的手腕。
見藺臻嶸看著空蕩蕩的場所皺了下眉,林寐解釋道:“牧昱佟出去打電話了,程決還沒到。”
說曹操,曹操到。
程決打著呵欠從外面走進來,紐扣沒好好繫到最後一顆,露出脖子上的吻痕。
一看就知道剛從某個女人的床上下來。
見到八風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的藺臻嶸,本來沒個正形的程決猛地站直了身子:“七哥,你怎麼也在?”
藺臻嶸往後一靠,淡淡開口:“問林寐。”
林寐:“……”
這個程種馬,不都跟他說了七哥也在場,還特麼去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