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書鈞眼皮頓跳,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忙打斷道:“嫿嫿,有什麼話等我帶你離開再說。”
要是藺臻嶸回來了,那他們的計劃就落空了!
話音落下,韓書鈞就想以強硬的態度把宿嫿抱走,卻在俯下身靠近的時候,忽然感覺脖頸上多了絲微涼的觸感。
他僵硬地垂下眼眸看去,只見女孩手指間夾著一塊刀片,就抵在他的血管處。
宿嫿眸色清冷,毫無血色的面容如同從地獄歸來的妖魅,抿成一條直線的唇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冽。
韓書鈞的背脊陡然升起一股足以冰凍血液的寒意,僵著手不敢胡亂動彈。
他暗暗吞了口唾沫,笑容勉強地輕聲問:“嫿嫿,你這是在做什麼?”
宿嫿沒說話,只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鋒利的刀片,卻始終未曾從韓書鈞的脖子上移開。
宿曦也看到了被女孩拿在手指間的刀片,清麗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驚恐:“宿嫿,你瘋了?!”
“嫿嫿,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我想帶你離開,都是因為我喜歡你,不想看著你跳入火坑,可我沒想到……”韓書鈞微嘆了一口氣,看著宿嫿的目光就像她是個任性的孩子。
“宿嫿,你還不把刀片收起來?!要是傷到了書鈞哥,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隨著宿曦的厲聲威脅,宿嫿又將刀片推近了幾分,幾乎就要劃破對方的皮肉……
這時,外面隱隱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
宿嫿眉頭冷躁地皺起,輕嘖一聲,刀片往手心裡一收,驟然割開了一條血痕。
鮮紅的血順著邊緣流淌下來,滴落在地。
韓書鈞趁機遠離女孩,第一次對宿家這個病秧子產生了恐懼之情。
原以為宿嫿只是身體有病,現在看來,分明精神也出了問題!
宿嫿背靠著輪椅,散漫慵懶地朝著韓書鈞和宿曦看去,略帶幾分粉暈的眼尾妖冶異常,配上那張蒼白得病態的絕色容顏,更添幾分弱柳扶風的媚。
她鬆開攥緊的手指,刀片順勢掉落,與地板磕碰出了輕微的聲響。
許是失血的緣故,捂著嘴再次咳得厲害。
與此同時,房門開啟。
藺臻嶸本不打算來二樓,但想到女孩那張精緻漂亮的臉,他腳尖一旋,竟鬼使神差地走向了女孩的房間。
“咳咳咳……”
屋內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
藺臻嶸蹙眉開啟門,最先看到的是虛弱地坐在輪椅上的女孩。
右手無力地垂下,刺目的鮮血還在緩慢地滴落,在地板上暈開了一片血漬。
藺臻嶸臉色沉下:“怎麼回事?”
宿嫿咬著唇,似在忍痛,眼神隱晦地看向對面的兩人。
藺臻嶸這才注意到房間裡還有兩個不認識的人。
男人微眯起眸子,涼嗖嗖的語氣危險至極:“你們傷的她?”
“不是!”宿曦被男人掃了一眼,身子不禁瑟縮,“是她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的,我們什麼都沒做!”
眼見女孩咳得都快暈過去了,藺臻嶸此時也顧不上什麼潔癖。
大步流星地走過去,直接將女孩抱放在床上,按響呼叫鈴,讓人馬上把醫生請來。
宿嫿病弱地躺在床上,又咳了幾聲。
清冷的嗓音此時軟得一塌糊塗:“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