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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 芄蘭迷塵

漣漣。誰著蓑衣孤釣,誰跨飛騎獨來?痴了痴,喚了喚。欲借過客捎寸書,卻是無人知君安何在......1”

安子衣聽罷方長舒口氣,心道:“或許女子已與她那位呆子兄長早結成連理,二人婚後感於心、合於行、親於膠漆,相濡以沫,故此念念不忘。可恨那些個狗韃子,活生生將一對比翼鴛鴦拆散。真真狼心狗肺,畜生不如!”

又聽那女子幽幽吟道:“竹庭秋,蒼苔老樹猶。明月寒,西湖橫扁舟,夜淺釣孤叟。飛花墜,燕歸遊。燈火深處影闌珊,思不休。江南絃聲剪垂楊。羅衣青衫,裹盡兩房愁。泥爐木筆,醉卻畫中樓。湖畔望盡天水,窗前淹迷雙眸。欲拾心事,怎堪一夢風流。曉露魚白,又從頭2......”歌聲雖然甕聲甕氣,卻盡含離別相思之情。

白鶴山下的望春亭角,已被厚厚積雪覆蓋,孤零零聳立著,翹首望向廣德湖彼岸。

直至第三日晨起,大雪方才止歇。

安子衣在茅廬內寢食不安,苦思數日:“反正《無心毒經》已落在慕容楚楚手裡,搶回來絕非易事。莫如帶女子前往雁蕩山無心居,看能否尋著無心道人診治。”主意拿定,即教女子戴上面罩,索性到城內集市上,用剩餘銀兩買來一匹駿馬,徑往永嘉府而行。

那女子發覺塵兒這個名字頗合心意,便含笑欣然接納,然共乘一騎之事,死活也不答應,說甚麼男女授受不親,怕她的呆子哥哥得知後生氣詰責。

安子衣囉哩囉唆勸解半響,見難以湊效,無奈只得牽韁引路,所幸股腿處傷勢已無大礙。

那女子心情極為舒暢,坐在馬上晃動著一雙小腳,道:“小安子,咱們結為異性兄妹罷?”

安子衣大踏步走在前面,頭也不回,道:“你說怎樣便怎樣罷。”

非止一日,進入溫嶺縣水雲硐下。但見石硐風景或如古鐘、或如覆鍋、或如桶壁、或如巨獸,千姿百態。其硐有的孤立,有的串連,有的環生相疊,有的幾硐並峙,深幽曲折,雄偉險奇。

忽聽塵兒叫道:“安大哥快看,前面有戶人家。”

安子衣忙抬頭看時,果不其然,遙遙數十丈處的樹林前,嫋嫋冒出一縷炊煙。

二人遂疾行到宅院門前下馬,抬手叩問。

驟聞身後‘嗖’的一聲,一粒小石子挾風而至。

安子衣以為遇到了朝廷禁衛,急拉住女子躍身一閃,堪堪躲過,遂施展輕功朝遠處奔去。

喚作塵兒的女子被他攬在懷中,掙扎著道:“安大哥,你這般摟著我,教人見了成何體統,快放開我!”

安子衣暗暗叫苦:“你又不會武功,我不抱著怎麼逃命?”便來了個充耳不聞,右臂攬在她的腰間,猶如疾風掠地般的朝山上飛縱,孰料跑了一會兒回頭看時。

卻見有位紫衣女子蒙著面紗,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安子衣雙手抱拳,道:“請問尊駕是誰,可認得在下?”

那女子玉腕輕輕抬起,摘下面紗露出真容。

安子衣不由尖叫道:“塵兒,你怎會也在這裡?”

展輕塵走進二人跟前,嫣然含笑,道:“說來話長,容後再慢慢講給你聽。子衣,她是何人?”

安子衣驚魂未定,張口結舌道:“她、她,我也不知叫什麼名字,暫喚她塵兒......”

那女子打量展輕塵幾眼,咯咯笑道:“難怪安大哥喚我塵兒,原來塵兒是你的小情人呀。”

安子衣窘得滿臉通紅,道:“並非甚麼情人,她實乃在下未過門的妻子。”

那女子眨眨眼睛,道:“那我換個名字罷,以後叫、叫......”突然坐在地上,雙手抱住腦袋,不停顫抖著,道:“那我呢,叫甚麼名字?呆子,快告訴我......”

安子衣忙蹲在她面前,道:“姑娘、姑娘......”見其面色蒼白,痛苦非常,忙抬手並指,正欲點住她的昏睡穴。

展輕塵忙柳眉一豎,喝道:“住手,你要作甚?”

安子衣悲聲悽悽,道:“她被狗韃子捉住剝去臉皮,且以祝由術毒壞了心智,平昔還算清醒,但發作時卻如十多歲的孩童一般。”

展輕塵恍然大悟,遂輕語道:“姑娘,我們喚你芄蘭如何?”

女子抬起迷離淚眼,道:“芄蘭何意?”

展輕塵摟住她的肩膀,柔聲道:“乃取自詩經中《衛風·芄蘭》一賦,詩曰芄蘭之支,童子佩觿。雖則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帶悸兮。芄蘭之葉,童子佩韘。雖則佩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