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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鶯歌燕舞

麼名字?”

桂暮秋見他神色忿怒,便柔聲道:“未曾聽過,聞似元裕之的《驟雨打新荷》麼?”

少時,二曲已畢。

穀梁飛鶴哈哈大笑,連喊三聲妙,道:“來吖,賞下了。”

有侍衛端來一大木盤黃白之物,遞將過去。

女伶們齊施萬福,嬌聲道:“多謝國師!”

穀梁飛鶴道:“毋須多禮,再唱一曲文老英雄的《過零丁洋》來!”

女伶稱是,復豎笙橫笛、悠悠吟唱道:“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穀梁飛鶴抬手輕撫長髯,頷首道:“不錯,且下去罷。”

女伶們紛紛離座,盈盈施禮而出。

穀梁飛鶴端起桌上瓷盅,仰脖‘咕咚、咕咚、咕咚’連幹三大杯酒,神往道:“天底下惟有文天祥閣老,方稱得上英雄二字......”

萬重山忙立站起身來,大聲喝道:“左右,爾等都退下。”

禁衛們躬身道:“遵命!”全都撤出正堂。

萬重山附耳低聲道:“國師,此言甚是不妥,如被居心叵測之人奏稟於皇帝駕前,定會招來殺身之禍。”

穀梁飛鶴嘆道:“想那文宋瑞被捉後寧死不屈,視高官厚祿如糞土,更有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之曠世絕作!那是何等的大義凜然,何等的意氣風發。”言眾充滿欽佩之情。

覺悟大師乾笑兩聲,道:“啟國師,我等出家人也有佳作留存至今!”

穀梁飛鶴道:“吟來!”

覺悟大師起身踱了五步,道:“此乃前朝惠洪禪師所作,賦曰:畫架雙裁翠絡偏,佳人春戲小樓前。飄揚血色裙拖地,斷送玉容人上天。花扳潤沾紅杏雨,彩繩斜掛綠櫥煙。下來閒處從容立,疑是蟾宮謫降仙。”

萬重山等人面面相窺,繼而仰天大笑,道:“好、好一個畫架雙裁翠絡偏,佳人春戲小樓前!”

穀梁飛鶴滿面鄙夷,道:“身為出家之人、方外之士,卻不思禮佛誦經、修身養性,淨吟這些淫詞穢調,成何體統!”

覺悟大師慌雙掌合十,道:“罪過、罪過,國師教訓的是。”

丁成嶽忙顧左右而言他,諂媚著笑道:“大國師,莫教這些靡靡之音掃了興趣,卑職等敬上一杯,祝你早日登上武林盟主之寶座。”

萬重山舉杯附和,道:“正是,他日捱至國師登上盟主寶座,長鞭所向,天下誰敢不從。時屈一人下,伸萬人上,惟聖人能行之。”

穀梁飛鶴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但願如兩位兄臺所言,請滿飲此杯!”

大夥哈哈大笑,繼而放下瓷盅,俏聲圍聚一起,商討攻打雁蕩山之計策。

桂暮秋立覺有些沉悶,便仰面躺在屋脊之上,望向蒼穹半彎月牙,道:“小賊,那老賊後來如何了?”

葉風舟一怔,道:“甚麼?”

桂暮秋伸手撫著他的臉頰,痴痴言道:“你適才講那賈似道證明了其在朝中地位,幾乎與帝相似,更是十日方朝一次,爾後呢?”

葉風舟恍然大悟,道:“爾後你朝大軍圍攻襄陽,邊關加急文書接二連三地傳來。那賊廝卻日坐葛嶺,起樓臺亭榭,取宮人娼尼有美色者為妾,淫樂其中。唯故博徒日至縱博,人無敢窺其第者。其妾有兄來,立府門,若將入者。似道見之,縛投火中。嘗與群妾踞地鬥蟋蟀,所狎客入,並戲之曰:此軍國大事耶!鹹淳八年,天落大雨。度宗前往祭祀式時,接納胡貴妃之父提出歸宮之諫。此舉令賈似道頗為不滿,佯裝要離宮歸家。度宗帝苦苦哀求,其卻無動於衷,帝無可奈何,只得將胡貴妃送去當了尼姑。那老賊方解心頭之恨,怒氣全消。”

桂暮秋一骨碌爬將起來,罵道:“我把那個無恥老賊,敢持寵要挾皇上?”

葉風舟幽幽嘆了口氣,道:“更荒唐者,那老賊還手捧蟋蟀鬥筒議政,當時朝堂之上,偶有蟲飛嘶鳴聲迴盪,甚至於蟋蟀自水袖內竄出,竟躍在皇帝的鬍鬚上。而襄陽被元軍圍困一事,卻被那老賊賈隱瞞個密不透風。宋度宗駕崩後,元廷大軍已攻入鄂州。南宋太學生奏本,請皇命遣賈似道親征出戰。他雖被迫率軍前往,卻貪生怕死、膽小如鼠,根本不思抗擊,只是一味求和,並向元相伯顏送上禮品,請求割地賠款。然伯顏責他不守信義,拒絕議和。”

桂暮秋不由大讚道:“做的好!”立覺不妥,忙道:“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