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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真偽莫辯

谷采苓縱起一招‘白鶴亮翅’式,伸手向展輕塵臉上抓到。

安子衣忙閃在他們之間,一招‘平分秋色’式格開二人,喝道:“采苓姑娘,你做甚麼?”

谷采苓俏目圓睜,道:“安大哥,她絕非輕塵妹妹!惡賊,快說你將輕塵妹妹怎麼樣了?”

安子衣一怔,道:“采苓姑娘,此話怎講?”

谷采苓一聲冷笑,道:“雖然這賊人易容術看起來天衣無縫,但適才我已窺出破綻。你看她左右耳根下,可均有兩縷細如髮絲的黑線否?”

安子衣聞言大驚失色,忙轉首盯著展輕塵,道:“你、你......”

展輕塵怒不可遏,尖聲叫道:“姓谷的,莫要信口雌黃!子衣來瞧瞧,那有什麼黑線!”言畢,小腦袋一側。

安子衣困惑的點了點頭,俯首看去。只見她耳根下邊,雖並無甚麼細如髮絲的黑線,卻各有一條微乎其微的淡淡疤痕,隱隱順著兩側耳後髮際,直通向脖頸下會合一起。便愕然問道:“塵兒,你這裡何時受過傷?”

展輕塵頓時委屈的眼眶泛紅,緩緩溢位兩滴淚珠,道:“還不是尋找你時,在臨安府被狗韃子捉去打的!幸虧銀針婆婆夫婦將我救出,否則我早已死在地牢之中,倘若不信,捱至風舟哥哥歸山,你自去問他罷。”

安子衣恍然大悟,謂之谷采苓道:“采苓姑娘,我估料你定是有些誤會。塵兒耳後並無甚麼細如髮絲的黑線,只是曾經吃過嚴刑拷打,留下一道疤痕而已。”

谷采苓鼻子哼了一聲,道:“安大哥,你千萬莫受她的花言巧語欺騙!那一條隱隱傷痕便是易容高手黏貼麵皮時,無法處置而留下的痕跡!”

安子衣突然想起芄蘭那張凹凸不平的臉頰,以及嘶啞的聲音,禁不住後背發涼,連打幾個寒顫。

展輕塵嬌淚潺潺,道:“子衣,不日我便成為你的妻子,於今卻遭受她胡言亂語陷害,你還不幫我麼?”

安子衣不由得眉頭緊鎖,思索片刻,言道:“塵兒、采苓姑娘,我意莫如這樣,索性咱們同去面見展總舵主,當面辯個明白罷。”心中之意:一者始終放不下慕容楚楚,只將展輕塵當作妹妹看待;二者在委羽後山頂洞外那晚,凌陽子曾囑咐過一番話,現在細細想來,教他實在有些猶豫難決。

展輕塵慘然一笑,道:“子衣,事到如今,我們都將成為夫妻了,你不信我,卻信她的荒謬之談麼?”

安子衣遲疑道:“塵兒,並非我......”

谷采苓大聲言道:“安大哥,我與輕塵妹妹相處時日固然不多,卻早成為莫逆之交,怎會無中生有的陷害於她?我們先一齊拿下她,去請展總舵主講個公斷!”

展輕塵仰起螓首,脈脈含情道:“子衣,你還記得我們逃出那座小院,被朝廷鷹犬圍住,所說的那一番話麼?”

安子衣頷首道:“自然記得,你說時常做夢也想成為我的妻子。我說咱們生雖未能同時,死卻可同穴,也算蒼天有眼,不負我們一番深情厚意。”

展輕塵笑道:“子衣,那你還不信我麼?”

安子衣略一沉吟,道:“采苓姑娘,且聽在下一言,她的確是塵兒無疑,許或彼此真有些誤會。”

谷采苓冷笑道:“安大哥,估料這幾日,樞密院與天道盟大批高手,業已趁隙潛入雁蕩山內。在你們成親之日,定會伺機而出圍剿前來祝賀的江湖義士。你若執迷不悟,恐彼時後悔莫及!”

展輕塵忽然尖叫道:“我明白了,子衣,這三個女子,乃朝廷派來的細作!”

安子衣嚇了一跳,急道:“塵兒,你胡說甚麼?”

展輕塵道:“子衣,你可記得鄞州城內夜探趙府麼?”

安子衣一聽便道:“我還來不及問,那晚咱們一同前往,你怎突然之間,悄無聲息的獨自走了?”

展輕塵盯住谷采苓,道:“那晚我與你正藏在大樹之上,無意間回頭望時,卻忽然看到有個黑影一閃,從咱們身旁不遠處掠過。我唯恐發出聲響被她聽到,便暗中悄悄跟著。孰料那黑影徑直向府衙飛奔,縱入後院便不見了。現在想來,那人體形與她極為相似!”

安子衣迅速打量她幾眼,又盯著谷采苓,心想:“那晚我瞧見的嬌小身影,是個妙齡女子無疑,但僅憑體形而論,與你二人都極為相似。”

谷采苓冷嗤一聲,道:“我與谷青、谷蘭她們一直在月英宮內,十日前方接到雁蕩山的飛鴿傳書,翌日便動身,晝夜兼程才趕到這裡。怎會繞道前去鄞州府衙,簡直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