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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湖畔歌聲

曰子形,將扁舟團團困住。

那女子長嘆一聲,緩緩站起,言道:“穀梁多羅,這又何必呢?本小姐已從臨安逃至此處,你非要趕盡殺絕麼?”

被稱為穀梁多羅的絡腮男子,手持九環淬鋼刀,站在前方船頭,桀桀大笑道:“你月英宮勾結叛逆,意欲造反,某奉太師之命,定將爾等斬草除根!”

女子冷哼一聲:“就憑你麼?”

穀梁多羅又仰天大笑道:“慕容楚楚,雜家知道你武功高強。怎敢冒失,你看看這是誰?”

話音未落,從船閣裡鑽出一人。頭裹方巾,身穿交領右衽,金絲玉帶,斜背五尺青峰劍。

喚作慕容楚楚的女子似有些吃驚,慌從懷中抽出一柄竹笛,橫在面前叱道:“莫干山,你勾結朝廷,設計害死宮主,今又來此作甚?”

莫干山柔聲道:“楚楚,咱們自小青梅竹馬,學文習武,你怎就不明白師兄的心意?”

只聽慕容楚楚恨恨道:“虧你還記得,宮主把我們養大,你卻恩將仇報,似這等奸佞之徒,該受千刀萬剮!”

穀梁多羅喝道:“休要囉嗦,與某拿下!”

其餘三隻官船上數十人,聞令紛紛齒咬兵器,跳進湖裡,朝扁舟圍洑。頃刻浮出水面,欲躍攀上去。

慕容楚楚嬌叱一聲:“來得好!”遂蓮足輕點,身軀驟飛半空舞轉。從竹笛中疾出粒粒寒星,分射四周。

頓聞慘叫疊疊,數人霎時被寒光擊中,歪在湖中壓起股股氣泡,夾雜冒著淡紅血水。

穀梁多羅大呼曰:“黃毛丫頭,休得猖狂,吃雜家一刀!”言畢雙腳猛頓,如大鳥般飛向扁舟,使出力劈華山,當頭狠斬。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慕容楚楚蠻腰前俯,一招乳燕穿林,堪堪從他龐大身下穿過。還未落地,便反身以竹笛朝上一點。

“啊嗚!”穀梁多羅痛呼一聲,咕咚墜砸下來,激起數丈浪花,沉入湖底。

莫干山蹙眉言道:“楚楚,再要任性,恐怕連師兄也無法保你周全!”

慕容楚楚盈盈而落,抬起右手,瞧著染了鮮血的竹笛,喃喃自語:“家國俱不在,何來周全身?”

莫干山沉吼一聲,復高聲大叫:“你曾經答應過我,難道忘了嗎?你說過一生一世定要和我在一起的,為何答應的事不作數?楚楚,你想要我怎麼樣啊?”他邊喊邊緩緩蹲在船板,雙手抱住腦袋,不停顫抖,觀似痛苦非常。

船伕在打鬥時早嚇得棄舟跳湖而去,未及逃脫便被那幫人殺死了。

慕容楚楚將竹笛斜插腰間,彎腰拾起木槳。

莫干山突然站起身,猛喊一聲:“也罷,既如此,休怪師兄心狠!”雙腳猛跺艙板,咔嚓一聲巨響,竟將所乘官船震成兩瓣,借勢飛向扁舟。

安子衣見狀,不禁大吃一驚。

因天下武功,十六亭衛的人雖只習得其中幾種,但卻必須熟識各個教派絕技,特別是刺殺亭,乃必修課程。

莫干山所施招式,讓他想起總亭主臨行前的囑咐:“倘若此次遇到龍虎十象功,爾等皆非敵手,當以蛇行狐步術逃遁,不可與之糾纏。”

安子衣詫然不解:“為何?”

展總亭主撫髯言道:“放眼江湖,唯有將紫薇玄法、玉皇真經其中一門絕學,修至八重以上,方能抗衡。然此二玄經早已失傳,如今不知流落何處。”

莫干山所使渾厚招式,正與十六亭衛千門武籍中所記載仿出同處。

此時客棧距扁舟約數十丈開外,安子衣便想施救已是不及。

剎那間莫干山已至女子身後,雙掌呼呼疾拍。

眼看慕容楚楚就要命喪九泉,登時便香消玉殞。

安子衣急從錦囊中,攥住兩枚蝴蝶斷魂鏢,渾身執行真氣,蓄勢待發。

驟聞“哎喲!”一聲,大夥皆定睛看去。

只見莫干山立在當場,體型微晃。

而慕容楚楚卻如輕風枯葉,蹌踉半步,扭過弱小身軀,迎面姍姍而倒。

安子衣右臂急揮,將兩枚蝴蝶斷魂鏢打去,緊接一招靈狐踏雪,便欲破窗飛出。

‘咻咻’兩道寒光,如風馳電摯劃破夜幕。

作為刺殺亭一名虎衛,經多名高手數年調教,定力早就練至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然在這間不容髮的當兒,安子衣也顧不得許多了。

況那名喚慕容楚楚的女子,聞言估料定為大宋忠良或義士之後,且容貌姣好,讓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