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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回 愁字何堪

葉風舟強忍壓住沖天怒火,企圖將真氣攏聚於小腹引向周身經脈,以內力衝開穴道,爾後把這個衣冠禽獸之人碎屍萬段。但如此這般試了幾次,只凝起一小股罡元。自‘神闕穴’先向下游走至‘氣海、關元、天樞’等穴位,緩緩再向上執行。

柳少亭仿若意猶未盡,神往道:“自此每間隔旬半之餘,我便前往著雍大院與彤兒幽會。那真是說不盡的膩人勾魂意境,道不完的旖旎纏綿光景......”

兀魯特禾尼、孛羅忽勒等人,皆甚為不齒他的卑鄙勾當,以蒙語嘰裡咕嚕罵了一通,也盤膝運氣調息。

柳少亭屈膝慢慢蹲在葉風舟面前,笑道:“我取代了展南征那老賊,享盡這人間絕色豔福。”

葉風舟暗將真元匿於小腹,咳嗽兩聲,道:“既然你十分喜愛,卻為何不偷偷帶她下山,找尋一處安全所在,隱姓埋名、白頭偕老?”

柳少亭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此中無限快樂,似你這種只會舞槍弄棒,不解風情的在室男子怎能領略!”

葉風舟發出一聲冷嗤,道:“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柳少亭不以為恥的道:“此言差矣,試問從古至今,那個英雄不愛美女,那個才子不慕佳人?楚霸王烏江別虞姬,呂奉先王府戲貂蟬,且連你姓葉的,尚與小郡主惺惺相惜,忒煞情多。何況在下一個凡夫俗子,庸人之輩乎?”

葉風舟搖了搖頭,道:“君子好色而不淫,小人好淫而不色。聞閣下之行為,居然連小人也不如!”

柳少亭仍自言自語,道:“然:暱暱兒女語,燈火夜微明。恩怨爾汝來去,彈指淚和聲。時光流似箭,眨眼之間已至五月五日天中節。那晚在浩然樓酒足飯飽,待要示意方秉山去見周彤兒。這時突然跑來一名亭衛,報曰無心道長來了。我心下唬得一跳,恍恍惚惚隨眾人跟著展南征迎出門外。無心道長的醫術登峰造極,名頭更譽滿天下,江湖人稱聖手藥仙,對其我早有耳聞。展南征道:若非內子身懷六甲,也不敢驚動師弟大駕。無心道長唸了聲:福生無量天尊,速帶貧道去拜見嫂夫人。燕南征遂牽著他的衣袖,一同談笑而去。我禁不住又驚又喜,驚得是:憑無心道長的高超醫術,必然能診辯出彤兒乃是中了迷心散之毒,總亭主若追查下去,勢必大難臨頭。喜得是:毋論彤兒懷得是男是女,我柳少亭也有了親生血脈。正當我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才好時。方秉山已經拉住我的胳膊,直奔著雍大院。至中堂大廳內,只見展南征正倒背雙手踱來踱去。方秉山道:啟稟總亭主,柳教頭得知夫人有喜,與在下特來慶賀。展南征笑呵呵道:二位請坐,左右奉茶。我那敢落座,慌深施一禮,惶恐不安的立在旁邊,悄悄側目窺視寢室。捱等許久,無心道長方走將出來。展南征忙問:師弟,內子如何?無心道長向我們掃視一眼,說:師兄寬心,母子平安。二人又附耳一起竊竊私語幾句,展南征聽罷,遂大聲吩咐道:你們都下去罷。我察言觀色......”

就在這時,安子衣陡感懷中女子渾身顫抖,忙細語道:“芄蘭姑娘,是五花玉露丸起了功效麼?”

芄蘭的潺潺嬌淚業已沁溼面罩,只略點一點頭。

遂聞葉風舟道:“二人為何竊竊私語,莫非無心道長察出了端倪?”

柳少亭擦拭一下臉上的雨水,接言道:“你果然才思敏捷,彼時我也以為如此。”

葉風舟不去理他,自顧運氣衝穴。

柳少亭仰天長嘆一口氣,道:“從次日以來,塵兒出世我也藉故推辭,再不敢踏入展府半步,止於著雍大院之外。直到數月前,有禁衛聯絡......”

忽聽有女子嬌叱道:“天道輪迴,善惡有報。似你這等人面獸心、恬不知恥之徒,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

大夥忙循聲望去,卻見慕容楚楚不知何時走進無心居。身後並肅立十五名樞密院高手,其中一禁衛給她執著雨傘。

柳少亭不由得心下罵道:“禍事矣,這小郡主對葉風舟情之所鍾,要知如此何必囉嗦,早該一劍殺死姓葉的。”

慕容楚楚拿過禁衛手裡一把雨傘,開啟擋在葉風舟頭頂上,道:“柳少亭,念及你忠心耿耿,盡瘁以仕,苦為朝廷臥底雁蕩山二十餘載,本郡主今日且饒恕你,你自便罷!”

柳少亭無奈的看了看葉風舟,一縱身便消失在大雨之下。

兀魯特禾尼等蹌蹌踉踉站起來,俯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