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七十三回 當純法天

至元十六年正月,元水軍大舉進攻崖山。並捉住宋相文天祥,軟禁於元軍船上。文閣老寧死不屈,途中作出《過零丁洋》一詩。張弘範讀罷肅然起敬,曰:“閣老真乃忠義至性之男兒,天下無出其右也。”

二月,張弘範統率元軍抵達崖山,以用炮石、火箭作掩護,插入宋艦隊主力所在,發動總攻,大獲全勝。

班師回朝後,忽必烈賜張弘範尚方寶劍,曰:“凡貪贓枉法者,皆可代天便宜行事。”

由此可見,元帝對張弘範相當器重信任。

張珪依仗其父權勢,平昔也未將他人放在眼裡,此時惱羞成怒,以至口不擇言。

然毋論其父張弘範官居何職,也屬元廷皇族之外姓。

慕容楚楚的叔父桂親王孛兒只斤·合必赤,乃當今皇上孛兒只斤·忽必烈之堂兄。

先不論張弘範父子,平昔裡文武百官見了桂王爺,誰個不瑟瑟發抖,就連皇上也禮讓三分。

莫說慕容楚楚殺死張珪,即便張弘範又能如何?估料皇上得知,也不過嚴厲訓斥一番而已。

張珪陡見寒光閃到,寶劍挾風疾斬而下,當即心中慘叫一聲:“吾命休矣!”

正在這時,穀梁飛鶴縱身而起,上前一把捏住劍身,道:“瑤瑤,手下留情!”

王約忙也作揖,乞道:“小郡主開恩、小郡主開恩。”

慕容楚楚蹙眉厲聲道:“張珪,今日看師傅與王大人情面,暫且饒你不死,今後膽敢再胡言亂語,教本郡主聞知,定在你身上戳幾個窟窿不可!”

把個張珪直嚇出一身冷汗,慌躲在穀梁飛鶴背後,心有餘悸的擦拭一下額頭,怔怔看著她,暗付:“我的老天爺,這小郡主怎比她姐姐還兇狠百倍?”

副使王約心想:“張世子,你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非要小郡主捅你幾個窟窿麼?”遂深施一禮,道:“臣等請小郡主早些安寢,卑職告退。”言畢扯住張珪衣袖,拉著他匆匆離開。

穀梁飛鶴吩咐道:“你們都下去罷。”

柳少亭等人齊躬身,道:“遵命!”與侍衛走出大院,遠遠守在外邊。

‘嗆啷’一響,慕容楚楚長劍入鞘,道:“師傅,張珪之言可屬實否?”

穀梁飛鶴唸了聲阿彌陀佛,道:“即便屬實,又能怎樣?難不成你放得下那小子,從今後與他永不相見?”

慕容楚楚思索片刻,居然掩嘴咯咯笑道:“師傅,你是方外之人,為何對紅塵之事,這多感悟?”

穀梁飛鶴長舒一口氣,道:“萬發緣生,皆系緣分。一切有為法,盡是因緣合和,緣起時起,緣盡還無,不外如是。當年若非老衲執迷武技,於今......”說到神情悽悽,欲言又止。

慕容楚楚道:“如此講來,師傅也為性情中人了。師母便因你當年嗜武遁入空門,而鬱鬱而終麼?”

穀梁飛鶴點一點頭,道:“過往不堪,悔之晚矣。”

慕容楚楚嘆道:“我與他這場冤孽,可怎開得交?”

穀梁飛鶴勸慰道:“多欲為苦,生死疲勞,從貪慾起,少欲無為,身心自在。”

慕容楚楚搖了搖頭,道:“無慾無求,復何為生?”

穀梁飛鶴看著她,道:“老衲奉勸郡主,切勿墜入佛教,否則須斬斷慧根,終身與孤燈為伴。那小子乃道教弟子,你可與他同修大乘。

慕容楚楚惑然道:“師傅,有何不同?”

穀梁飛鶴言道:“道教以為:男不可無女,女不可無男。男女居室,人之大倫。獨陽不生,獨陰不成,人道不可廢。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也。

慕容楚楚茫然道:“他既與姐姐廝守,何以當貞?”

穀梁飛鶴沉吟片刻,道:“夫貞者,少情慾不妄為也。那小子雖然生性風流,卻非拈花惹草、始亂終棄之徒。”

慕容楚楚道:“師傅之說,純大中古以來俗人之失也。其師內妒,反教民妄為也。”

穀梁飛鶴驚訝道:“你意何謂也?”

慕容楚楚緩緩步入大廳,道:“夫貞男乃不施,貞女乃不化也。陰陽不交,乃出絕滅無世類也。二人共斷天地之統,貪小虛偽之名,反無後世,失其實核,此天下之大害也。既向不得父母傳生,何得有你乎?而反斷絕之,此乃天地共惡之,名為絕理大逆之人也。其應乃使天地隔絕,天不肯雨,地不肯化生,何也乎?夫天不雨,即其貞不施也。夫地不生萬物,即其貞不化也。夫天乃不雨,地乃無所生物,天下之大凶咎也,何以為善哉?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