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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 悠悠卿心

》一賦。”略清清嗓子,吟道:“摽有梅,其實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實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頃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謂之......”

安子衣大為駭怪,道:“芄蘭姑娘,你難不成認得塵兒?”

芄蘭陡然呼吸急促,脫口而出,道:“安大哥,我......”說到這戛然而止,遂輕咬櫻唇躊躇片刻,幽幽言道:“數月之前,我在西湖岸畔與他相遇,二人相談甚歡,便結成了異姓姐妹。”

安子衣聞言大喜,激昂的盯著他,道:“芄蘭姑娘,你可知塵兒去了何處?”

芄蘭慌側面扭向榻內,顫聲道:“我們作別後,時至今日行蹤不得而知。”

安子衣一怔,嘆道:“捱姑娘傷勢痊癒,我即刻前往臨安府尋覓塵兒。”

芄蘭偷偷擦去臉頰上的淚水,繼而緩緩轉過頭來,笑盈盈道:“安大哥,假如輕塵姑娘如我這般,你還會像以前一樣,喜歡他麼?”

安子衣毅然決然的道:“即使......”他本欲說:“即使他面目全非,形同鬼魅,我也一般愛他。”但唯恐直言取禍,殃及展輕塵。遂轉言道:“只要塵兒平安無事,莫說娶她為妻,縱然教我肝腦塗地、立時死去,亦毫無半句怨言。”

芄蘭聽得禁不住熱淚盈眶,撲進他懷裡,嚶嚶泣道:“安大哥,塵兒果真沒有看錯人。”

安子衣拍拍他的肩膀,柔聲道:“想不到你與塵兒如此情深義重,我代他謝謝你了。”

芄蘭未做理會,仍伏在他胸口不住的大放悲聲。

此時溫香軟玉在懷,鶯啼燕語入耳。

安子衣除了聞到淡淡的脂粉之氣,還夾雜著淺淺的月季馨香,暗付:“塵兒自幼喜歡月季花香,為此老亭主還在著雍院後花園內種植了許多,他身上為何也有這種香氣,莫非女孩子都喜歡麼?”

芄蘭哭了一會兒,如帶雨梨花的抬起螓首,道:“安大哥,我去給你弄些吃食。”言畢,要掙扎下榻。

安子衣見他臉色蒼白,說道:“你歇息罷,我去做飯。”

芄蘭乖巧的點點頭,復半躺半臥於木榻之上。

安子衣行至門口回頭衝他一笑,旋疾步走進庖屋。所幸採藥之時順手打來的幾隻野味,還藏在灶臺之下。他匆匆忙忙剝皮屠宰,用雪水沖洗乾淨,連骨帶肉烹煮一鍋,熱氣騰騰的捧到堂屋桌上。

芄蘭迅速揭開厚衾跳下木榻,進前一看。繼而拍著小手,邊繞著桌子打轉,邊道:“安大哥,你真真好本事,美味皆從那裡弄來的?”

安子衣見他興高采烈,心情大悅,道:“地窖下還有一缸佳釀,我取些飲。”少頃,端來兩碗濁酒。

二人大快朵頤,不上刻工夫居然吃個精光。

芄蘭頑皮的撫著凸起肚子,俏聲道:“此味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食。”

安子衣哈哈大笑,道:“酒足飯飽矣,這便給你療傷。”

芄蘭惑然道:“安大哥,你炮製的五花玉露丸用完了麼?”

安子衣道:“尚餘少許,我曾讀過無心道長的《無心毒經》秘籍,記得其中記載:昔日閩夫長陳君,臨陣為刀砟其面,瘡已愈,而瘠和鼻不能合,肌肉盡熱腐,甚惡,乃拜項顏章求治,項命壯士按其面,施洽以法,即面赤如盤,左右賀日‘復效也’。所以想試上一試,能否教你早日恢復。”

芄蘭聽了不由得一驚,慌捂住面罩,道:“不妥、不妥,倘若失敗,我......”

安子衣略感詫異,道:“敬請寬心,在下若無十足把握,也不敢冒然為姑娘診治。”

芄蘭螓首搖個不停,道:“安大哥,毋論你怎麼勸說,我還是覺得不妥。”

安子衣心下生疑,暗付:“你於今已傷成這樣,怎還諱疾忌醫?”但也不好強為,於是乎只得言道:“既然如此,就依姑娘之意。”

芄蘭驚魂未定的點一點頭,爬上木榻歇息。

安子衣獨自躺在左邊寢室內,轉側不安的尋思《無心毒經》所云:“項命壯士按其面,施洽以法,即面赤如盤......”也不知過了多久,正欲恍恍惚惚睡去。突然之間,竟想起了月季花香,遂一骨碌爬將起來,悄悄走到右邊寢室,瞧著木榻的女子吐氣如蘭,心下暗暗揣測:“這姑娘為何不敢取下面罩,莫非有甚麼不可告人之事?莫如趁其現在睡熟,察個明白。一者可對症下藥,二者也看他究竟是否芄蘭。”思畢伸手去揭,才捱到面罩,又暗付道:“女孩子不以真面目示人,多半因在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