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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回 富春江畔

張珪瞧雙掌突然打到,使招“夜叉探海”式斜削下路,猛覺腕處劇痛,急忙撒手倒縱了兩步。

兀魯特禾尼早已奪過寶劍,運勁呼地擲在大樹上,只聽嗖的一響劍身徑入樹幹尺餘,且“嗡嗡嗡”有餘聲迴盪。他趁勢抓住安子衣左肩,大喝一聲:“起!”越過那四名禁衛頭頂。

張珪叫道:“莫教他們跑了!”

兀魯特禾尼放下二人,低聲道:“快帶郡主先走,我擋住他們。”

安子衣施展輕功急奔而去,到得叢林頓足直竄進去。

掌櫃惱羞成怒,喝道:“兀魯特禾尼,你私自放走雁山賊寇,立即束手就縛,隨我去樞密院領罪。”

兀魯特禾尼匆匆回眸一看,見小郡主二人已無蹤跡,遂雙手一抱拳,道:“卑職遵命!”

張珪喝道:“左右,與某拿下!”

安子衣緊緊抱住慕容楚楚,見他呼吸幽微、奄奄一息,心下悲憤不已,發瘋似的往富春縣城方疾奔。突然之間頭暈目眩,腳下發軟差點跌倒,他顛倒蹌踉幾步站穩,俯首慟哭流涕,道:“葉大哥,是我對你不在。萬一嫂嫂橫遭不測,我也沒法活了。”忽聞有波濤拍岸之聲傳來,旋飛跑過去一望。只見白漣鎖山,赫然正乃寬約數十丈的富春江。然盯著湍急無比的潮水,又陷入兩難處境,便噗通癱坐在地,霎時狀若木雞。

也不知過去多少時候,忽聽有人弱弱言道:“子衣,你且放我下來,到山上採些草藥,給我服用。”

安子衣唬得一跳,俯首向懷裡看時。

但見慕容楚楚目若遊絲,臉色煞白,道:“我無事,你快去罷。”

安子衣頷首稱是,將他慢慢放在枯草之中,道:“嫂嫂,你那裡受的傷,要採甚麼草藥,儘管道來。”

慕容楚楚道:“你不要問了,將白芍、三七、小薊、醋柴胡、仙鶴草、大青葉、地黃這七味草藥採來即可。”

安子衣聽言皺眉思付:“倘我背記無誤,無心道長的《無心毒經》上記載,這幾味都是些止血草藥,怎能療傷?”但也不便多問,略作轉念,暗付:“嫂子既這般說,自有他的道理,總勝於點穴強制止血,更為穩妥。”當即四肢爬行,凝視仔細覓找。所幸這七味草藥並非什麼奇花異草,漫山遍野都是。方半炷香工夫,便挖刨了一大堆。

慕容楚楚教安子衣按數量配劑,放在口中嚼碎嚥下。說也奇怪,半個時辰之後,他居然用力坐了起來,直叫腹中飢餓。

安子衣欣喜不已,道:“嫂嫂,你想吃些甚麼?”

慕容楚楚尋思一會,道:“你打幾隻鴿子或烏雞,再摘些野棗木耳。”

安子衣聞言急忙跑進山林,居無何拎回五隻野禽。爾後又撿拾許多枯枝敗葉,點燃篝火架起烤熟,胡亂灑上粗鹽,取下遞給她。

慕容楚楚小心翼翼吞了一塊,接著大呼美味。也顧不得甚麼郡主身分,將餘者風捲殘雲吃個乾乾淨淨。

把個安子衣驚得膛目結舌,注視著他“咕咚咕咚”的直咽口水。

慕容楚楚拍拍小肚子,道:“子衣,你為何不食?”

安子衣駭然的看著滿地殘骨,期期艾艾道:“我、我......嫂嫂,我再給你打幾隻罷?”

慕容楚楚仰面躺在地上,閉目歇息片刻,道:“子衣,此處距雁山還有多遠腳程?”

安子衣道:“大概五六百里,快馬兩天即至。如若步行,恐須五七日。”

慕容楚楚喃喃答應一聲,少頃竟恍恍惚惚睡去了。

安子衣長吁口氣,到河邊取來一皮囊泉水。

瞥見慕容楚楚的行囊散落旁邊,估料是趁他打獵時想從中取些甚麼。

安子衣正要將物件放入繫好,發見有三張麻紙包裹著幾味草藥,放在鼻端一嗅,赫然正乃胎臚方子。另附郎中注曰:“婦人得平脈,陰脈小弱,其人渴,不能食,無寒熱,名妊娠,桂枝湯主之。於法六十日當有此證,設有醫治逆者,卻一月,加吐下者,則絕之。婦人宿有症病,經斷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動在臍上者,為症痼害。妊娠六月動者,前三月經水利時,胎下血者,後斷三月下血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當下其症,桂枝獲苓丸主之。”他不禁大驚:“莫非、莫非葉大哥的子嗣......”想到這淚水奪眶而出,號啕大哭道:“一切皆我之罪也,皆我之罪也!”

慕容楚楚寐夢驚醒,見他無端哭泣,好生奇怪,道:“子衣,這片刻工夫你又犯下了甚麼罪?”

安子衣嗚咽著道:“我、我無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