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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回 宮苑詭道

紙縫中朝房裡窺探。

只見房中陳設甚為奢侈,宛如皇宮一般,對面那張檀木圈椅之上,端坐的就是樞密院副使王約。交椅之前,安放一座四方八角的爐鼎,約有二尺多高,鼎內有一縷一縷的青煙嫋出來。旁有兩張形式略小的交椅,東邊危坐著一個大和尚,滿臉橫肉閉著雙目。在這種富麗莊嚴的房間之內,猛眼看去,不但有雅俗之分,簡直有仙凡之別。再看西邊交椅上,也坐著一個年紀約莫五、六十歲的男子,身上衣裳非常華麗,兩個眼眶深深陷了進去,是閉著的還是睜著的,也看不清楚。

葉風舟暗付:“這老翁好生面熟,似乎曾在甚麼地方見過。”思索了一會,頓時恍然大悟。心中詫異道:“張弘範乃江東道宣慰使,深夜到樞密院作甚?”正在胡思亂想。

忽覺得頭頂上“嗖地”的一下,有陣寒風掠過,房中琉璃燈光,亦同時搖閃幾下。

葉風舟忙將兩眼閉上,定了定神。

再看房中,卻又多了一個穀梁飛鶴,朝著先前那個大和尚,雙膝跪在爐鼎邊連叩三個頭,起來之時,笑容滿面的回頭瞧了一眼窗外。

葉風舟見他眼光正對著自己,禁不住心下一驚。但還是疑心穀梁飛鶴,無意之中望到這方面來了。間隔一堵這般厚的磚牆,又相離甚遠,未必就真個被他一眼就瞧出來。當下也未虛畏,仍不轉睛的向裡面窺探。

可也作怪,穀梁飛鶴居然笑嘻嘻向他點頭。

葉風舟嚇了一跳,暗付:“我雖不是甚麼竊賊強盜,然此處非同小可,穀梁飛鶴如此崇高身分,居然還向大和尚叩頭,可見那個大和尚的武功,定然更為厲害,不如趕緊逃走,免得當面受辱。”當下那敢遲慢,一轉身便躥上房簷,似閃電般向前飛馳,惟恐穀梁飛鶴追出糾纏。他一口氣奔逃了二三十里,方將腳步略放慢些,留神聽背後有無有腳步聲響,聽了沒有,才敢回頭朝背後望去。

天空月色清明,涼風習習。

葉風舟不見有人追來,遂駐足長舒一口氣,暗付:“僥倖、僥倖!適才只一霎眼,就見穀梁飛鶴跪在地下,向老和尚叩頭。窗戶房門都關著,亦未聽得有甚麼動靜,可見得他的輕功,已是精進不小。”又一轉念:“穀梁飛鶴向大和尚叩頭,那大和尚的輕功不是更為厲害嗎?他們必已知我的來歷,卻沒有捉拿我的心思,若打算將我捉住,只怕逃不到這裡。於今徒勞無功,甚麼也沒探著。”想到這很覺懊悔,然事已如此懊悔也無用處,只好無精打彩轉身,欲返回桂王府。當舉眼向四面辨別地勢方向,才發見從樞密院逃出之時,由於心慌意亂,直往前奔,沒閒心辨別東西南北,這裡也不知是何所在。

便在這時,耳聞得雄雞報曉之聲,並聽有更夫敲梆喊道:“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葉風舟陡然一驚,自語道:“莫非奔逃這麼遠,還未走出大都城嗎?否則怎會聽到雞鳴和更梆之聲,恍惚就在近處?我記得從樞密院逃出來之際,分明躥過一道巨高城牆,順著護城河來到這裡。然此處如是一個叢林,那雞鳴更梆從那裡傳來?”向了許久,兀自想不出道理,遂仍依著護城河,向城內走去。以為在這曉霧迷離當中,自不能辨明方向。只待天光一亮,就容易辨認了。

果不其然,漸漸覺得冷風吹拂之下,四面雲霧都稀薄了,前面現出一道高牆。

葉風舟覺得快要走出樹林了,甚感疲乏無力,便走到一株大樹底下,閉上雙眼恍恍惚惚稍作歇息。

忽聽有人喚道:“小子,這裡不是你鼾睡之地,快起來罷。”

葉風舟騰地跳將起來,喝道:“甚麼人?”

原來一堵數丈高的磚牆,仍然矗立在樹林外面。

葉風舟看清面前情形,直驚得手足無措,這裡並非甚麼荒村曠野,居然還在樞密院之中。心想:“莫非誤闖入甚麼陣法,無法逃出?”

又聽有人喚道:“外面那小子,你進來罷,老衲有話和你說。”房門開啟,穀梁承元立在屋內向他擺手。

葉風舟無奈的抱拳施禮,道:“穀梁前輩,叨擾了。”便邁將進去。

屋內情形,之前已看得仔細。而張弘範、樞密院副使王約,以及大和尚都不見了。爐鼎中嫋出一縷青煙,仍不斷的如蠶吐絲。有一股香氣衝入鼻觀,非蘭非麝。聞了這香氣之後,頓覺神志清爽,五體舒暢。

穀梁飛鶴哈哈一笑,道:“小子,昨夜探得甚麼情形沒有?你心下之意,是不是想救出那些掌教幫主?”

葉風舟愕然道:“穀梁前輩,你怎會知曉?”

穀梁飛鶴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