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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回 宮苑詭道

葉風舟突然想起楊成文之言:“江湖各大門派掌門、教主,已於半月前送至樞密院大牢。”見司音醉醺醺迷離欲睡,便將他送進右側寢室。爾後走出坐在椅子上,握住司墨的雙手,道:“司墨妹妹,你可知如何才能進入樞密院大牢?”

司墨愕然一怔,道:“葉大哥,你打探大牢作甚?”

葉風舟長吁口氣,道:“實不相瞞,我有位朋友教樞密院禁衛捉來關在那裡。”

司墨聽了略作轉念,不由嚇得怛然失色,轉首匆匆向門外掃視一眼,低語道:“葉大哥,你要刼牢?”

葉風舟抬手捋了捋他耳邊秀髮,道:“這位朋友對我恩重如山,為兄焉能見死不救?”

司墨蹙眉尋思片刻,道:“葉大哥,你朋友是男是女?”

葉風舟稍一遲疑,含笑道:“是位男子,為何有此一問?”

司墨小臉倏地一紅,道:“無甚麼,無甚麼。”頓了頓,道:“欲進樞密院大牢亦非難事,只須奉持郡主令牌即可。”

葉風舟暗暗竊喜,口中卻道:“我若奉持郡主令牌,能否悄悄開釋犯人?”

司墨頷首道:“那是自然,郡主乃先帝欽封的‘達魯花赤’督官。”

葉風舟又嘆口氣,道:“你們郡主前往上都至今未歸,令牌必定隨身攜帶。”

司墨點了點頭,道:“成宗皇帝業已登基,郡主正在返府途中,估料三兩日即能相見,彼時再向殿下闡明緣由,討......”

葉風舟伸展右臂,將他緩緩攬在懷中,道:“牢獄乃甚麼所在?只怕夜長夢多,我朋友吃受不住嚴威酷刑,暴殞輕生。”

司墨禁不住嬌軀微微發顫,喃喃道:“葉大哥,依你之意如何是好?”

葉風舟撫拍著他的柔肩,道:“我無計可施,因而這幾日和你們借酒消愁。”

司墨痴痴言道:“小妹倒生出一個主意,明日不妨一試。”

葉風舟旋抱起他邁入左側寢室,柔聲道:“多謝司墨。”輕輕放在軟塌之上。

此時司墨驚慌失措,怎敢睜開俏目?忍不住杏腮飛赤,秋水神蕩,貝齒緊咬朱唇,渾為一群小鹿亂撞芳心。

葉風舟將他的金釵鬢花悉數摘去,伏首湊向粉頰。

司墨猛地醒悟過來,心道:“郡主對我有再造之恩,我這般失魂喪魄的如何對得住郡主?儘管司音揣測我會是陪嫁通房丫鬟,但尚未得到郡主允許,便迷了意志作起這般事來,還有甚麼顏面棲於王府?我平昔怎樣的氣節,今晚怎動起邪心犯下這等喪恥寡廉之事?雖然葉大哥並非旁人,且我仰慕歡喜良久,倘他娶了郡主,我遲早也是葉家之人......”

就在這時,葉風舟已然堵住了他的櫻口。

司墨一聲“嚶嚀”遂神迷魂蕩,適才那番胡思亂想瞬息之間便煙消雲散。

此正是:妙音青花弄,絲絃瓊漿誤,等閒宮苑痴傾訴,眼下人,心上事,濃情薄恩書終賦,卿何顧?纖雲細月醉,華芯嬌體酥,走來閨房軟攙扶,窗前影,幃後疊,金風玉露衾初逢,君莫負。(選自霖江南《雲心霖雨》文集之《宮苑衾初逢》一賦)

子夜時分,桂王府後宅風秋宮內,侍衛們依牆傍樹,昏昏欲寐。突然,中堂門門“吱呀”微響,從中走出個黑影向四下看了看,足尖一點噌地竄上樓頂。只見此人穿房越脊,徑往東北方向而行,少頃飛至樞密院之外,縱身躍上一株大樹俯瞰,只見得府衙大概五進五出,規模壯闊異常。

葉風舟不曾來過,亦不知牢房究竟在何處,便伏在瓦上,凝神支耳聆聽。

然四周除了蕭瑟微風和唧唧蟲鳴,再無其他。連掉下一枚繡花針,估料都可以聽得出聲息。

葉風舟遲疑片刻,遁向中間一進院落房頂。心想:“偌大的衙門,也不知那些掌教幫主關押何處。”尋思著舉目望去,瞧正房內燭光搖曳,裡面有人談笑之音,很是清晰。他便瞧瞧潛到窗下,以吐沫沁溼窗紙,單眼朝裡窺視。

一個身穿戎裝的軍官坐在廳中椅子上,道:“成宗繼位雖然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總也算天命所歸。”

另一人赫然正乃穀梁飛鶴,但見他長嘆口氣,道:“毋論誰作皇帝,與老衲皆無多大幹系。我只是為尋不著一個有緣徒弟,將這滿身武功......”才說到這裡忽戛然而止,屋內靜悄悄的無一點聲息。

葉風舟聽了一會,不聞他們再往下說,便飛身下到後邊院落裡,瞧有間房中燈燭輝煌,從窗格子裡透出來的燈光,照得院裡如同白晝。房門窗戶都關著,走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