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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回 風塵三俠

不大一會,司音便又醉醺醺昏睡過去。如故葉風舟將他抱入右側廂房軟塌之上,而後走出來,笑問道:“司墨妹妹,你有甚麼說罷?”

司墨痴痴盯他良久,淚珠潺潺溢位眼眶,方道:“葉大哥,我、我......”

葉風舟暗付:“莫非適才教司音言語料中,乃作陪嫁通房丫鬟之事?”當下笑道:“司墨,毋論因何緣由,你也不必委屈自己,有些事切莫強為,即便到時......我定還你一個自由之身。”

司墨耳邊突然響起桂王妃的聲音,道:“......萬勿走漏半點風聲,若傳了出去,郡主結局不單無法預知,且殃及你與那葉姓公子性命!”他隨即面色一凜,嘆了口氣,道:“多些葉大哥。”

葉風舟擺一擺手,道:“你、我、司音,咱們三人儘管相識日短,但已成至交好友,這些客氣話自不必說。”

司墨款款站起身來,道:“葉大哥,請歇息罷。”

葉風舟含笑點了點頭,道:“不錯,咱們各自安歇。”

時荏苒而不留,旬餘光陰,若白駒之過卻,忽然而已。

司墨從桂王妃處得知,桂暮秋隨其父桂王爺去了上都。徽仁裕聖皇后弘吉烈氏力排眾議,將刻有“受命天於,既壽永昌”八個大字之傳國玉璽,授予了真金第三子孛兒只斤·鐵穆耳,準備在大安閣登基。

是夜,桂王府後宅風秋宮廳堂。

葉風舟聽畢司墨稟報,心想:“既如此說,他們不日便返歸王府矣。”

坐在旁邊的司音掩嘴咯咯一笑,道:“葉大哥,你的秋兒要回來了。”

司墨悵然若失,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天道彰彰,也不知回來是福是禍?”

葉風舟心下詫異,道:“司墨,此話怎講?”

司墨聞言一怔,旋含笑道:“無有甚麼,許是我多慮。葉大哥、司音妹妹,今晚是行酒令還是行酒事呢?”

司音立時撅著小嘴,故作嗔怒,道:“你們兩個淨欺負小妹,每次一同把我勸醉,爾後棄在軟塌之上,接著又唱又彈玩的不亦樂乎。”

葉風舟禁不住哈哈大笑,道:“誰教你總是貪杯,坐這裡自斟自飲?時至今日過了月半,酒力仍然絲毫未見增長。”

司墨柔聲道:“司音妹妹,你少飲些即可。”

司音瓊鼻嬌哼一下,道:“那怪得了誰,誰教司墨姐姐沽的酒美味無比。”

司墨“噗嗤”笑出聲來,道:“傻丫頭,滋味再好也不能多吃。”

司音辯道:“此言差矣,豈不聞: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還是人生得意須盡歡,來得痛快。”

葉風舟頷首讚道:“司音妹妹真乃性情中人,這番肺腑之言吐得酣暢淋漓。來,為兄敬你三杯。”

司音美目流轉,道:“我無有講錯罷,你看葉大哥又要勸飲!”口中雖然這般說,但卻未拒絕,笑吟吟翠袖半掩花容,端起瓷盅徐徐而啜。

司墨笑問道:“葉大哥,唐朝時期有一篇《飲中八仙歌》,何謂八仙者,你可知曉?”

葉風舟搖了搖頭,道:“何謂飲中八仙?”

司墨給他傾滿青花空盅,道:“葉大哥滿飲此杯,小妹遂吟給你聽。”

司音撫掌笑叫道:“對、對,莫輕易饒過他。”

葉風舟朗聲道:“好!”舉杯一飲而盡。

司墨立身手拎酒壺,宛如燕語般,道:“一仙賀季真:知章騎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二仙汝陽王:三鬥始朝天,道逢麴車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三仙李適之:左相日興費萬錢,飲如長鯨吸百川,銜杯樂聖稱避賢。四仙崔宗之:成輔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五仙蘇侍郎:蘇晉長齋繡佛前,醉中往往愛逃禪。六仙李太白:李白一斗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言臣是酒中仙。七仙張伯高:張旭三杯草聖傳,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雲煙。八仙焦布衣: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談闊論驚四筵。”

葉風舟連聲叫好,道:“妙哉、妙哉!這八位前賢極當得起神仙二字,吾等自愧弗如!”

司音沉吟片刻,笑道:“葉大哥,那咱們便自稱風塵三俠如何?”

司墨聞言不迭搖頭,道:“欠妥、欠妥,風塵三俠亦另有其人!”

司音不禁愕然,道:“我只不過隨口一說,未曾想世間果有此名號!司墨姐姐,何謂風塵三俠?”

司墨看著葉風舟,問道:“葉大哥,你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