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間,只見三面飛矢“嗖嗖嗖”急如驟雨飛向左邊。多虧葉風舟早躍上了屋頂,否則定教弓弩手射得像刺蝟一樣。
杜遠明抱起四弟楊成文,煞有介事的喝道:“休走掉刺客,追!”
葉風舟僥倖逃脫天羅,便施展輕功向風秋宮疾馳。
此時張弘範業已獻出良策,相辭回府。
司墨勸道:“主人,該歇息了。”
美麗婦人支耳聆聽片刻,娥眉蹙起,道:“司墨,你去問問,外邊因何喧譁,莫非刺客去而復返矣?”
司墨頷首應是,蓮步輕移正欲邁出宮門。
但見杜遠明匆匆飛跑進來,單膝跪地,道:“啟稟桂王妃,適才那刺客又潛入假山之下密室窺探,屬下雖將其圍住射傷,但還是叫他逃了。”美麗婦人冷冷說道:“一群無用的奴材,平昔裡只會尋花問柳、鬥雞走狗!百名餘侍衛竟拿不住一名刺客,養你們有甚益處!若非葉公子出手相救,本宮焉有命乎?”杜遠明伏地不迭叩頭,顫聲道:“奴材知罪,奴材罪該萬死!”
司墨心下駭然:“我以為僅我看出了那是葉大哥,王妃怎也知曉了?”
美麗婦人擺一擺手,道:“爾等嚴加值守,下去。”杜遠明暗暗長吁口氣,慌爬將起來唯唯退離。
經過這麼兩個變故,東方朦朦發白。
桂王府之內上下惴惴難安,到處都是腰懸彎刀的侍衛。未及天明,杜遠明便召來大宗正府的札魯忽赤,立即封鎖城池,發下海捕文書。一時之間大都城內人心惶惶,雞犬不寧。更有貪求功名之官員,捉住些無辜商賈百姓,乘機胡亂捏造口供,巧取豪奪一番,爾後以莫須有之罪名,肆意殺戮。
葉風舟行至風秋宮外,見後面無人追來,這才立在一株大樹之上,取下面罩納入懷中,縱身落入院內。約莫半個時辰,司墨亦萎靡不振的蹣跚歸來。葉風舟給他傾了杯熱茶,憐惜的道:“司墨,快歇息去罷。”司墨俏目注視他良久,彷彿有許多話欲道,然最終卻長嘆一口氣,邁入右側寢室倒在軟塌之上。葉風舟心下思量:“估料定是桂王妃講些甚麼,他有些煩心。”當下也不計較,給二人蓋了絲衾,回到左側寢室,和衣而寐。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渾渾沌沌之中耳邊有女子嬌喚。
葉風舟忽地坐起來,喝道:“甚麼人?”
只見司墨俏生生俯著身子,嬌聲道:“葉大哥,已至酉時矣。”
葉風舟長噓一口氣,道:“這一覺睡得很熟,你進來我居然毫無察覺。”
司音掩嘴“咯咯”發笑,道:“葉大哥,你夢裡尋了胡蝶,還是見了郡主?”
葉風舟下榻,道:“昨夜甚感乏累,總夢一些千奇百怪之景。”
司墨美目眨眨,道:“甚麼千奇百怪之事,說來聽聽。”
葉風舟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我夢見許多無有臉皮之人,圍住我不停慘叫。”
司墨聽了一怔,悄聲道:“葉大哥,昨晚夜闖假山密室的刺客是你呀?”
葉風舟方覺失言,訕訕含笑,道:“兩位妹妹,午飯吃些甚麼?”
司音神色詫異,問道:“司墨姐姐,昨晚發生了何事?”
司墨搪塞道:“無有甚麼,咱們先吃午飯。”
司音半信半疑的各打量二人幾下,抿嘴道:“你們倒是心領神會,就瞞我一人。”
葉風舟牽住他的手走向中廳,道:“瞞你作甚,等歇告之。”
桌上已經擺滿佳餚美饌,且有兩壺未知名的溫酒。
司墨坐在左側,邊用膳邊不斷的窺視葉風舟。
司音觀司墨眼波輕柔流轉,粉頰泛起桃暈,卻是七分羞澀,三分嬌態。心念突然一轉:“怪哉、怪哉,莫非司墨對葉大哥已暗生情愫?”想到這,決定試探一番,笑問道:“司墨姐姐,揣測葉大哥和郡主成婚之際,許教你作通房的丫鬟也未可知,你樂意否?”
葉風舟忙道:“司音,休得胡言亂語。”
司墨嬌軀微微一顫,螓首幾乎伏在了桌上。
司音見司墨一副煙視媚行狀,顯然是默許之意。便知猜中了她的心思,旋道:“也不知咱們姐妹四人,誰個有這般造化。換做是我,也無法拒絕。”
葉風舟略覺尷尬,遂乾咳兩聲,插科使砌道:“咱們司墨何等樣人,乃凌霄寶殿九玄玉女下凡,怎會眷戀傖夫俗人,自毀千年道行。”
孰料司墨緩緩抬起頭來,痴痴說道:“借問吹簫向紫煙,曾經學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