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喻進入排隊區等候,已經擁有了罪名的灰燼沒有跟來,選擇在觀賞區觀看。
隊伍前面還有三個沒帶手銬的囚犯排著,應該都是來找罪名的,後面陸陸續續也有新囚犯過來。大家互相點了點頭,但並沒心思交談——
他們的目光都凝聚在鬥獸的臺子上。
臺上那人高大威猛,看起來戰鬥力十分強悍,兩手各持一把斧頭,應該也是上一把遊戲裡帶過來的武器卡牌。
“他會贏嗎?”隊伍中有人問了句。
“會的吧。”好幾個人都給出了肯定的答案,畢竟這人的斧子揮舞得很有氣勢,應該是個戰鬥老手了。
一分鐘後,斧子男趴在地上苟延殘喘,被巨獸咬得全身是血,驚慌地到處爬。
評審獄警說道:“鬥獸結束,請觀眾們進行打分!”
臺上觀眾幾乎全都舉起了0的牌子,併發出噓聲。
獄警:“本次結算,扣除囚犯‘戰斧’50點信用度!”
50點!
隊伍中好幾個人都慌了,向出口處張望,猶豫著要不要退出,梅子喻也捏了把冷汗。
獄警把戰斧抬了下去,在他的傷口處敷上某種黑色藥物,血洞很快長上,看戰斧的神色,應該是沒有繼續血量下跌了。
其他幾人也都急迫地關注著戰斧的狀態,見他傷口被治癒,略一鬆了口氣——還好,雖然會扣血量,但還有治療環節,不是戰敗就會死。
下一位是個容貌可愛但身材矮小的少女,她一臉絕望、瑟瑟發抖地站在臺中央。
估計她的信用度不高,而且,看起來也沒什麼戰鬥力的樣子。
左右是個死,少女竟驚人的有勇氣,眼睛一閉心一橫,就這樣赤手空拳地對著巨獸衝了過去。
沒用上5秒,她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鬥獸結束,請觀眾們進行打分!”
觀眾依然都舉起了0分的牌子,只不過這次慘敗在大部分人的意料之中,倒沒人噓她。
獄警:“本次結算,增加囚犯‘麵包’1點信用度!”
增加了一點?
隊伍中幾人面面相覷,驚訝道:“怎麼這次會是增加?”
“觀眾的評分都是0,說明結算和他們的評價沒有關係。”
“沒關係的話,又為什麼讓他們進行打分?之前規則裡說,贏得精彩,就能得到信用度,輸得慘,就會失去信用度。難道是戰斧輸得太慘了?”
“如果說慘的話……他們兩個都差不多吧。麵包還輸得更快一點。”
“預期。”梅子喻忽然說道。
其他幾人停下討論,紛紛轉過頭來看她。見她那頭引人注目的長髮,不禁多看了幾眼。
“區別是預期,他們對你的預期越高,就越難得到信用度!”梅子喻越說越起勁,心道:對,這樣就說得通了!
詩童一直信任她,並且清楚她的水平和心理,對她沒有更高的預期了。她的所作所為,包括交換名字,都在詩童的預期內——這是作為隊友,該有的舉動。
所以,詩童並不能增加她的信用度。
但男鬼就不一樣了,從一開始,男鬼就沒料想到她會願意和他交流,於是從加好友時,信用度就開始上漲。
“我好像明白了……”下一位上場的囚犯大腦飛速運轉,說道:“如果上場時觀眾心裡的評分就是0,結束的時候評分是0或者1,那也能提高信用度,但上場時評分是5,結束時評分是1,即使贏了,也只會扣除信用度。在場上戰鬥的傷害是會被治好的,但如果信用度扣到0,就算沒有傷口血量也會下降。所以在這裡工作,並不是非得要勝利不可,贏得觀眾的信用才是重要的——這樣說來,戰斧也太慘了!”
話雖如此,說話的人卻壓不住滿面笑容,畢竟,他找到了一條生存之路。
“多謝。”他朝著梅子喻鄭重地道謝,走向臺前,步伐堅定,看來已經有了應對方法。
上臺第一秒,他直接癱倒在地,開始裝死。
梅子喻:“……”
雖然這不失為一種策略,但這樣擺爛,觀眾會買賬嗎?
觀眾給出了0的評分,獄警說道:“本次結算,囚犯‘龜殼’信用度不變!”
不變也是一種勝利,他的行為倒是完全證實了“期待”的觀點。只不過,不知道沒有手銬的龜殼能不能在如此短暫的一場戰鬥裡找到自己的罪名。
下一個上場的就是梅子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