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孃的傷心和眼底的落寞被李錦安都看在眼裡,她知曉瓊娘心思細膩,許多時候想起故人的時候,也只會放在心裡。
有些時候,她在路過瓊孃的房間時,還能隱隱聽見裡面的嘆氣,時而也會撞到瓊娘眼眶紅紅的模樣。但是瓊娘卻很少在自己面前表露出心酸和委屈,不過這些,她心裡都明白。
安慰的話說了無數次,她知曉,她能做的,就是多陪陪瓊娘。
她輕輕的拉著瓊孃的手,輕聲在她耳邊說:“有我呢!”說著,她衝著瓊娘就是溫柔的一笑。
瓊娘心頭一暖,她就知道,她的心事都瞞不住錦安。
自從來了臨安,開了酒肆之後,她想起二郎的次數也就少了。但每次重大節日的時候,她還是會想起曾經給了她溫暖和溫柔,但是現在已經長辭於世的人。
今年的冬天不是特別的冷,雪只下了一場,河畔的垂柳就抽出了新條。
大年初一,桑蘭又過來看她們了。
李錦安總覺得,桑蘭這些日子以來總是特別的忙,她擔心桑蘭的身體,便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蘇合鬱金香酒拿了出來,斟了一杯遞給桑蘭,“蘭姨,再忙也要注意身體。”
桑蘭接過酒,很是感動,但眼底也流露出了些許的不捨。
聊了幾句,錦安覺得桑蘭的興致不是很高,便問道:“蘭姨,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難道是生意不好?”
愣神之際,桑蘭壓下眼底的擔憂,點點頭。隨後,她又神色憂愁的看向錦安,“我的兒,你和池懷北的事情,我寫信告訴你娘了,她說,他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池懷北。你們倆的事情,你們決定就好了。”
李錦安點點頭,“我知曉了,蘭姨。”
屋裡火盆裡的炭火燒得通紅,時而還冒出幾顆火星。
桑蘭沉沉的撥出一口氣,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我的兒,你們覺得蕭雲湛這個人怎麼樣?”
聞言,瓊娘和錦安對視一眼,都感到莫名,錦安問道:“蘭姨,你突然提起他幹嘛?他挺好的啊!而且,還經常來照顧我們的生意,瓊娘和他也聊得來。”
桑蘭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隨即又問向瓊娘,“那他有和你打聽過什麼嗎?”
瓊娘思索著搖搖頭,“沒有,我只是見他每次來的時候都是愁苦著一張臉,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嗯!”
“蘭姨,你為什麼問起他啊?”李錦安側頭疑惑的問道。
桑蘭忙著搖搖頭,“沒有,只是隨口提了一句。”
見此,錦安和瓊娘也沒有過多的糾結。
說著說著,桑蘭掏出一個小匣子,在二人的注視中開啟了匣子,裡面又是一疊會子。錦安看著這些錢,不禁驚訝羨慕,蘭姨從牙齒縫裡隨便摳一點出來,都夠她和瓊娘兩個人好幾天的生活了。
“這些啊,是給你們的,我以前聽說你們想把生意擴大,我覺得這個想法還是不錯的。這是蘭姨的一點心意,你們就收下吧!”桑蘭將錢取出,遞給錦安。
錦安遲遲沒有去接,現在她整個人都受寵若驚的,桑蘭每次來都會帶很多錢給她們,時間久了,她都懷疑桑蘭還有沒有錢。她柔聲道:“蘭姨,你給我們的都夠多了,還有母親寄過來的飛錢,別說再開個酒肆了,就算是開個酒樓,也綽綽有餘了呀!”
桑蘭無所謂的擺擺手,“你賺那點錢那叫錢啊!你就拿著吧,就當是替我花了,我的錢啊,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給你們做點想做的事情。”她拉過錦安的手,硬將錢塞在她手裡。隨後,又拿出一疊塞在瓊娘手裡。
“蘭姨沒有孩子,蘭姨是給你們當成了親閨女,你們拿著我也開心啊!”她笑道。
在李錦安和瓊娘三番推辭,桑蘭四次堅持下,最終她們還是收下了這些錢。
每次桑蘭來都要給她們喂錢,李錦安都好奇桑蘭到底有多少錢了。
說起來,她好像從來臨安還沒有去過桑蘭自己的宅邸,去找她的時候都是去得長樂坊,或者她直接來她們這裡。她知道,桑蘭在城中置辦了自己的宅邸,但她也不是非去不可,萬一蘭姨像話本里面一樣養了一些俊俏的男子呢?被她知曉或者撞破了豈不尷尬。
桑蘭走後,兩人數著手裡的錢,在知曉數目之後,二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桑蘭隨手給她們的錢,竟然比她們勞心勞力賣酒一年掙來的錢還多。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的震驚之色絲毫沒有消散多少。
李錦安想到了酒樓的事情,道:“瓊娘,我問過懷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