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李錦安招供一個時辰不到,訊息就傳到了谷巖和池懷北的耳朵裡。
二人現在正在蕭雲湛家商量對策,聽得江川來稟報,池懷北兩腳一蹬猛地就站了起來,屋子裡的幾人頓時面面相覷,臉上是無比震驚的神色。
池懷北更是心急如焚,他了解錦安,她不是一個衝動的人。現在此舉,她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難事,而且很有可能是受了脅迫或者是有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她。
她或許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為了自保,才會把事態擴大。
只有事情嚴重了,她才會有喘息自救的機會。
谷巖疑惑著向江川再次確認:“江川,你說得都是真的?”
江川點點頭,“是的。”他為難的看了一眼池懷北,猶豫著道:“東家,在李娘子招供前,老爺曾經去過皇城司。”
“什麼?!”
池懷北忽然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他知曉池承儒結交了許多有權有勢的人。但老爺子一般都是不管這些事情的,他平常都是關起門來現在怎麼插手這檔子事了。
見江川肯定的模樣,池懷北如遭雷擊。
“你們還是先回去打聽一下確切的訊息吧!看看這其中是否另有隱情。我去趟皇城司,看看李錦安是什麼情況。”蕭雲湛道。
“我和你一起去。”池懷北抓著蕭雲湛的手,言辭懇切。他現在心亂如麻,特別想知道錦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迫使她不惜揹負這麼大的罪名。
“不行!”蕭雲湛掰開他的手,“我們還不能一起出現,那樣會引起湯欽的懷疑,到時候就功虧一簣了。”
聽了蕭雲湛的勸誡,池懷北這才冷靜下來。
李錦安現在一口咬定是受到了陸家的指使,原本秦銘是要將這件事情稟告給湯欽。趁著早朝前,問問湯欽是什麼意見。
可人才到半路,就被蕭雲湛攔住了去路。
二人爭執不休,最後竟直接進宮面聖,將事情捅到了官家面前。
官家這幾日為了這些事情頭疼欲裂,看著李錦安的供詞,他忽然覺得脊背一陣發涼,當即讓人去押陸政言來臨安。
池懷北迴了池府,心中怒火難消。
等他到了蘭亭苑,丫鬟小廝都已經退下了,靜悄悄的,但房中的燈還在亮著。剛走進去,他便發現池承儒坐在上首。
看起來,他早已在這裡等候多時。
池懷北也毫不避諱道:“您為什麼要這樣做?”錦安和池承儒並沒有什麼過節,也根本就沒有得罪過他。池承儒再怎麼著也犯不著對一個小丫頭動手啊!
池承儒知曉這件事肯定瞞不過池懷北,本來也就沒有打算要瞞著他,索性就坦白道:“她不過就是個商女,現在還是敵國的探子,你身為池家人,難道要為了這樣的人牽連整個池家嗎?”
池懷北一陣心寒,他為池家付出的時候,池承儒是各種瞧不起,各種挑毛病。而現在他不過是要救自己心愛的女子而已,所想所求也不過是想要和錦安在一起而已。
他冷笑:“我做的一切,後果我自己承擔,不會牽連池家。”
池承儒道:“你不要池家,難道也不要我這個父親了嗎?”
池懷北不想和池承儒多說,直接了當的問道:“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池承儒:“原本我讓人準備了好酒好菜送她上路,可這小妮子警覺得很,我只好另尋他法。”隨後,他又勸道:“煜兒啊!回頭吧!你只要和那個妖女斷了往來,憑你的才貌,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為了她自毀前程,你糊塗啊!”
可是池懷北哪裡聽得到池承儒說的什麼,他腦海中滿是池承儒說的他在酒裡下了毒的事情。
難怪錦安會將事態擴大,恐怕下毒不成,秦銘也用了一些別的手段吧!
若她不這樣做,恐怕她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池承儒現在還在勸解著池懷北,左右不過是要他放棄李錦安,然後池承儒再給他尋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
面對池承儒的絮絮叨叨,池懷北緊了緊拳頭,骨節響動,他轉頭對著池承儒怒目而視。他紅著眼眶,知曉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池承儒的決心。
他也不願意和池承儒多費口舌,於是快步衝去架子上拿了一把匕首,當著池承儒的面,池懷北快速的用匕首在自己手心劃了一刀。
“你這是做什麼!”池承儒驚覺,著實被嚇了一跳,他想要喊下人來給池懷北止血,可池懷北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