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思北心裡憋著一口氣,他回到南柯園,子鹿見四下無人,立馬單膝跪地在池思北面前。
“主人,是屬下辦事不力,一時疏忽,讓他活著回到臨安。”
“廢物!”
池思北沉聲怒吼,一腳踹在子鹿的左肩上,子鹿瞬時間覺得喉嚨腥甜,要噴湧而出的血硬生生的被他嚥了回去。
子鹿吃痛,卻動都不敢動,只能拼命認錯,把一切罪責都攬在自己頭上,力求將懲罰力度降到最小。
池思北壓下胸中怒火,背對著跪在地上的子鹿。“規矩你懂的吧!不要再讓我失望。”
撂下那麼一句話,他自己走進了書房,而跪在地上的子鹿瞳孔驟縮,身體忍不住的發抖。這次他召集了頂級的高手去對付池懷北,可池懷北和江川的武功太高了,他派去的人都失了手,方才看二人的樣子,完全不像有傷。
子鹿沒有辦法,誰讓他是主人養的殺手呢?
沒有完成任務的懲罰是非常殘酷的,以往都是他看著別人受刑,而這次,他自己要去感受那種錐心之痛。
走進刑房,他的身子早已抖如篩糠,脫下衣服,帶倒刺的鞭子抽在他的背上,一鞭子抽完,背部立馬滲出鮮血。且這次行刑的人被他折磨過,他特地把帶刺的鞭子用熱鹽水泡過。
這樣鞭子抽在身上,上面的尖刺扎入面板,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灼痛感,而且沾了熱鹽水,傷口會止不住的流血,能讓受刑的人更加痛苦。
三鞭過後,子鹿冷汗直冒,頭髮凌亂的被人拖下去,嘴裡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漸漸流失。
但受完刑,他嘴裡立馬被塞了一片參片,這種死又死不掉,活又活得很痛苦的感覺折磨著他。
回到蘭庭苑,池懷北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不過,他確實一點也不想待在池家了,總感覺這裡烏煙瘴氣的,偌大的宅子瀰漫著一股子陰霾。
在他心裡,有一個李錦安現在住的院子就很好了,每天讀書作畫,怡然自得,不必在池家勾心鬥角。
“東家,你是沒有看到大爺方才的神情,我感覺他後槽牙都快要咬碎了。”江川現在心裡是說不出的高興。
池懷北淺淺一笑,“是啊,他老想著給我找不痛快,現在迴旋鏢打在自己的身上,才知道什麼是疼。”
其實他以前還是比較敬重他這位大哥的,小時候也總是跟在池思北屁股後面跑。
可自從池老爺子把池懷北帶在身邊教他,兄弟二人的關係才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池懷北記得,那個時候的池思北,沒有那麼疼愛自己了,而且事事都要和他拼個高下。
尤其是池老爺子把一些重要的產業交給他的時候,他老遠就能感到池思北陰狠怨毒的目光。在池老爺子走後,他主動將藥材和茶葉的生意交給了池思北,可他非但不領情,還覺得這是池懷北在向他示威。
後來池懷北也想同池思北重修舊好,一起振興家族的產業,可池思北的手段越來越陰狠毒辣,他多次勸說無果,這次他竟然將刀揮向了自己的親弟弟。
池懷北也明白,他們之間終究有了深深的裂痕,再也無法修補,無法回到過去了。
江川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池懷北為何不將這次池思北暗殺的事情給老爺講。
池懷北看江川一雙清澈的眼睛,所有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他看了一眼江川,還是耐心的說道:“現在說了也毫無意義,我爹那樣的人,他什麼事都做不了主,只會在旁邊和稀泥。要是現在和大哥徹底撕破臉,以他的瘋狂程度,他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他可不願意拿自己的命再去賭一次,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處處提防小心,然後再將讓出去的產業再拿回來。
房中的伺候的小廝聽聞二爺回來,特地在房中燃了火爐,還備了熱水,踏進房中,周身的寒氣都消散殆盡了。
正欲寬衣解帶時,池溪帶著丫鬟棲月來了,剛走進蘭庭苑的大門,小丫頭就放開了嗓子喊,“二哥,二哥,你回來的怎的也不告知我一聲,我還是不是你最親近的妹妹了?”
池懷北見自家的小魔王來了,他無奈又寵溺的笑了。
“怎麼會,你永遠是我最親近的妹妹。”池溪現在才十六歲,身高才到池懷北的肩膀。
池溪一進門就和池懷北說自己的功勞,“怎麼樣,你交代我的事情,我辦的不錯吧?我選的那處宅子,那個小娘子可還滿意?”
池溪眨巴著眼睛,不禁逗笑了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