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懷北前些日子也查到了去年的沉船事件有蹊蹺,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池思北會主動跳進火坑。
池思北到現在都還以為那件事情是他不小心促成的,殊不知,自己早就被湯欽玩弄於股掌之間了。
池懷北想,看樣子谷巖和蕭雲湛在朝堂上已經發揮的差不多了。
而沉船事件,還是有必要讓池思北知道真相,就算要他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的。
池懷北約了池思北在熙春樓,他也懶得周旋,索性就將他查到的事情和盤托出。
春日融融照在池思北身上,他卻感到刺骨的寒冷,冷入骨髓。
“池懷北,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池思北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和手段,紅著眼眶質問著池懷北。
池懷北嘲笑似的搖搖頭,“我怎麼會知道呢?不過是碰巧查到了而已。”他懶懶的靠在椅子上,似乎才想起來似的道:“對了,你猜江川在登聞鼓院瞧見了誰?你一定想不到吧!是子鹿啊!”
“不可能!”池思北狀若癲狂,“子鹿已經死了,他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池懷北勾了勾唇,將手中摺扇收起。
“我和江川當初下了船後,子鹿很快就發現了異樣,他在下一個站點的時候就已經下船了,而乘船事件發生在他下船之後。”
“他一直都是個很有抱負的人,但是自從跟了你之後,逐漸的被你培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沒有自己的思想和人生,一輩子只聽命於你,受制於你。他為你賣命,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
“所以,當沉船事件發生之後,你也理所應當的認為就是子鹿下的手,才會迫不及待的去找湯欽擺平,然後一步一步的主動走進他設下的圈套。你啊,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池思北暴怒,咬牙切齒著說道:“子鹿,我對他不薄,他怎麼敢......”
“待他不薄?”池懷北嗤笑道:“你到現在都覺得是子鹿跟著你就應該無條件的服從你的命令是嗎?你說的待他不薄,就是狠狠的將他的尊嚴踩在腳下,你稍有不順心就淪為你出氣的工具是嗎?待他不薄,你還不配說這句話。”
“你......”池思北指著池懷北半天說不出話來。
許久,他才繼續道:“所以,你們這些天接近湯欽,都是為了查詢證據,然後來推翻湯欽?難道......子鹿也是你找來的,你們這一年來都有聯絡?”
池懷北早就知道他會說出這番言論來,但他覺得還是有必要澄清一下,“我又不能未卜先知,哪裡能料到今天的事情。至於子鹿的出現,的確是個意外。”
說完,他起身揮了揮衣袖,徑直離開了。
他還得去安排一下,好為朝堂上的兩位“大功臣”接風洗塵。
得知真相的池思北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他現在太累了,算計了一輩子,竟然被自己算計死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對於池懷北的話他不知道是該信還是不該信。
他曾經最敬重的相爺,竟然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他跌跌撞撞的走在大街上,腦袋一片空白。
但很快,他就被官兵給捉拿了起來。
“放開,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犯什麼罪了你就來捉我?”他用了最後的力氣怒吼道。
為首的人問了一句:“你是池思北嗎?”
池思北呆愣住了,真的是衝著他來的?
官兵見此,直接將池思北捉了回去。
他作為最大的行賄人,且這些年在商業競爭中用了許多不正當的手段,早有引起了別人的不滿。
現在,不過是罪有應得罷了。
......
晚上,池懷北在自家酒樓的雅間宴請了蕭雲湛、谷巖等人,一同而來的還有李偲偲,李錦安還有瓊娘。
朝堂上的事情他不能插手,也幫不上忙,但是他還是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
“怎麼樣?你們二位在朝堂上發揮得如何?湯欽應該翻不了身了吧?”池懷北問道。
谷巖苦笑,“目前看是的,只是接下來,我們又有得忙了。這湯欽也太大膽了,在內大肆斂財,在外勾結西夏國和金國,他不死誰死?”
“這個案件牽扯的太多了,可能小半年內,我們都要忙得腳不沾地了。”
池懷北要去給谷巖斟酒,谷巖抬手擋住,“池兄,我已經八年不曾飲酒了,池兄也就莫要為難於我。”說到此處,他迅速端起茶盞,“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