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見狀,上去拉了拉萱兒的手。
可是萱兒先一步躲開,轉身面對著池溪,“你和他是一夥的,是嗎?你們救我和阿歡,不過是為贖罪是嗎?”
她現在覺得池家和蕭雲湛就是一起的,說不定長樂坊的事情也有他們的一份。
想到這兒,她心裡就泛起無限的噁心,她和阿歡竟然接受了仇人的救助,這讓她們如何面對死去的姐妹啊!
“不是這樣的,萱兒!”池溪心疼著出聲,“萱兒,當天的事情有隱情,雖然是蕭雲湛帶人去圍了長樂坊,可是下令火燒長樂坊的真的不是他啊!”
“不要再說了!”萱兒怒吼道,她的肩膀微微抖動,捏成拳的手因為過分用力而顯得骨節泛白,“就算不是他下令的,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畢竟是他,不是嗎?”
雖然有幃帽遮擋,但還是能感受她流露出來的恨意。
蕭雲湛心裡一陣抽搐,還是那句話:“抱歉,萱兒姑娘。”
萱兒心裡五味雜陳,當時下令的人就站在他面前,她也知曉,那個人不是眼前的人。
可是,現在只要是和皇城司三個字有關,她心中的恨意就難以磨滅。
這樣想著,她緩緩吐出一句話,“你該道歉的不是我,而是在長樂坊喪生的其他人。”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回到屋子裡,將門緊緊的關上,任憑池溪怎麼說,她就是不開門。
“二哥,這可怎麼辦啊!”池溪焦急的問道。
池懷北雖然焦急,但也理解萱兒的做法,他平靜著說道:“等萱兒自己想想吧!”說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緊閉著的門。
愧疚湧上心頭,蕭雲湛就這樣定定的站立在院子中。那晚被花牧陽的圍堵後帶去了殿前司大牢,在牢裡受盡了磋磨,他都沒有這樣頹敗過。
可是現在,巨大的無力感包裹著他的全身。
池懷北心急如焚,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溪兒,棲月,你們帶著阿歡去別的院子。”
“二哥!”池溪疑惑著抬頭。
池懷北點了點頭,示意池溪放心,池溪這才帶著阿歡出去。
待人走後,池懷北上前,將那晚蕭雲湛圍追桑蘭不成,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都同萱兒講了出來。
見裡面還是一言不發,池懷北擔心萱兒想不開,想破門而入。
“你別進來!”萱兒哽咽著喊道,“我只是個風塵女子,卑微到了塵埃裡,不曉得你們心中的大義,也不管你們要抓什麼敵國探子。但我也是人啊!有血有肉的人,怎麼可能見到朝夕相處的姐妹死在面前而無動於衷?”
“你們當官的要抓探子要立功,我們也能理解,可是我們平頭老百姓就要淪為你們的鋪路石嗎?踩著我們的血肉上位,你們坐的安穩嗎?”
“我和阿歡死裡逃生已是上天眷顧,為什麼還要我們姐妹牽扯到你們的鬥爭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