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清佛頭的瞬間嚇得兩腿發軟,只見昨晚還只是眼睛和嘴巴冒紅光的佛頭,此刻眼耳鼻口都紅光閃閃,撒發出陰邪滲人的光芒!
“快跑!”我幾乎拼盡全力喊了一嗓子,撒腿就跑。
老太太看見飛起來的佛頭,還沒搞清楚狀況。
她一臉興奮地朝佛頭湊過去:“玉的?怎麼玉佛頭往辣椒醬裡扔……”
話音未落,她慘叫一聲,已經被佛頭一口咬住脖頸動脈!
此刻的佛頭似乎已經氣的癲狂,它見我逃跑,於是就近咬住老太太,大口大口的喝血!
鮮血汩汩往佛口裡湧,老太太又驚又怕,整個人尖叫一聲,癱軟在地上。
四周挨著酒店後門,過往人群稀少。
我跑了幾步,心裡天人交戰。
不行,不能回頭,一回去我必死無疑,那佛頭恐怕都恨死我了。
我又往前跑。
可不知為
什麼,我的兩腿跟灌了鉛似的,耳朵裡充斥的全是血液進入佛口的嘖嘖聲。
如果我跑了,明天這裡會多出一具沒了血液的乾屍吧……
佛頭是我扔出來的,老太太死了,她會不會變成怨鬼來找我報仇?
可我提醒她了,是她偏要把佛頭倒出來,也不能全怪我……
我安慰自己,想讓自己逃的心安理得一些。
腿卻不聽使喚了一般,掉頭朝回跑去。
我:……
要完。
我一邊痛罵自己一邊衝回去,幾乎是不過腦子的對著大口飲血的佛頭伸出手:“你不是喜歡我的血嗎?我手指給你咬,你把這老太太放了!”
佛頭吸血的動作一頓。
它抬起頭,猩紅的五官上似乎浮動著戲謔的冷笑。
就見它嗖的一聲,鬆開老太太朝我撲過來。
只不過它的目標,不再是我的手,而是我的喉嚨!
我嚇得渾身一涼,只覺脖子一陣銳痛,尖銳的牙齒刺破我的面板,扎進我的動脈之中。
血液噴濺著往佛頭嘴裡湧去。
然而在它吸血的瞬間,佛頭忽然被燙到一般,猛然發出一聲慘叫,從我脖子上掉落下來。
“啊啊啊!好燙!你做了什麼!你竟敢耍我!”
佛頭憤怒的聲音幾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這時,一道矯捷的身影越過後門的牆,穩穩停在我身邊。
竟然是不見蹤影的衛淵。
就見他手裡提著幾瓶名為悶倒驢的烈酒,正欲跳過牆頭回酒店房間。
此刻目光在我喉頸傷口上掠過,森然一笑,道:“你還真被咬了?有夠蠢的。”
說罷,將悶倒驢遞給我:“昨晚給你灌的酒勁應該下去了,把這個幹了,這東西好像除了辣椒,還怕酒。”
“?”
難怪我一覺睡到天黑,原來不止
是因為失血過多身體疲憊,更是因為醉酒!
但眼下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怕佛頭再衝過來咬我,我擰開瓶蓋狠狠喝了一口酒。
佛頭見狀氣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它細著嗓子叫道:“你膽敢這樣對你的氏神!我……”
不等它把後面威脅我的話說完,衛淵忽然一個暴扣,用一個巨大的玻璃瓶子將佛頭再度扣起來!
我這時才發現,原來除了悶倒驢等烈酒,他還買了專門用來泡藥酒的玻璃瓶。
此刻將佛頭扣住後,衛淵二話不說,將所有悶倒驢悉數倒進瓶中,將憤怒的佛頭整個泡起來。
佛頭:“……#@¥%#咕嚕咕嚕。”
它的咒罵聲被酒水淹沒,為了不讓酒水灌進嘴巴里,它只好閉上眼睛和嘴,似乎重新封閉了五官。
待它徹底安靜下來時,那泛著血色光芒的五官已經熄滅
。
重新變回普通玉質佛頭的樣子。
我鬆了口氣,簡單給自己和老太太檢查了傷口,確認佛頭雖然咬破了我們倆的頸動脈,卻因為傷口細小,且邊緣整齊的緣故,並沒有出現大量血液噴濺的狀況,於是將嚇暈了的老太太轉移到街口行人能注意到的地方,便跟衛淵一起回到酒店房間。
“衛淵,你怎麼知道它怕酒的?”一進門,我就忍不住問。
衛淵狹長的眼皮一挑,瞥了眼衛生間。
我頓時發現,在衛生間的檯面上,此刻擺滿了各種各樣重口味的調味品,有芥末油,臭豆腐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