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十分縹緲,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見。
衛淵卻煩躁的揉了揉頭頂,似乎嫌吵。
我乍然就想起來,衛淵的尖耳朵就藏在頭頂,所以剛才的尖嘯,不是我的幻覺,那佛頭真的在慘叫?
為了保險起見,我找老闆要了外賣打包盒,將扣著碗的玻璃瓶裝進去封好。
怕佛頭還能出來,我又借了保鮮膜裡裡外外裹緊,確認佛頭不能在跑出來,我才鬆了口氣,將外賣盒交給衛淵。
“那個……剛才對不起。”
“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眼角酸酸的,眼看白皙的手臂因為救我被咬成這樣,我就忍不住自責,心裡猶如壓了塊巨石一般,沉甸甸的難受。
我紅著眼眶幫衛淵清理掉辣椒醬,用生理鹽水將傷口仔仔細細沖洗一遍,又要了冰塊敷在傷口上止疼止辣。
衛淵安靜下來。
他看我捧著他的手忙活,猶如一隻乖巧的小狗。
待我將他的傷口包紮完畢,他忽然抬手,修長的指尖沾了下我臉頰的淚水,湊到鼻息前聞了聞。
隨後
,他一臉嫌棄:“連眼淚都是這種東西的味道,你們人類就這麼重口,竟然會喜歡這種東西?”
他指的是辣椒醬。
我剛才的內疚和自責情緒瞬間就被他的嫌棄擊碎了。
我噗嗤一聲破涕為笑,道:“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這種東西克五世佛嗎?”
“現在我告訴你,五世佛以血液和怨靈為食,怨靈是什麼味兒的我不清楚,但血液只有血腥味,算是很清淡的味道。”
“它吃慣了清淡的,猛然吃麻辣的自然受不了,而麻辣不止是味覺,嚴格意義上算是痛覺,我怕直接往玉質雕刻的佛頭身上抹辣椒沒用,於是自己吃辣椒醬,讓辣椒素隨著生理鹽水迅速進入我的血液中,這樣只要它吸血,就會吸收到辣椒素帶來的痛感,辣的受不了了,它自然就鬆口了。”
我邊說,忍不住慶幸,幸好自然界中大家都對辣椒避之不及,只有人類接受並喜歡這種痛覺,否則我恐怕真的要失去一根手指了。
衛淵抬起包紮好的手臂動了動,確認沒
有其他問題後,他神情淡漠的點了點頭。
似乎用辣椒醬和麻油保住一條手臂也不過如此。
但離開飯店的時候,我注意到他默默地將那瓶裝有麻油的瓶子也裝起來,一併帶走。
折騰一番,此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本來我還計劃回學校,悄悄去宿管阿姨那探查一下的。
蘇天欣說這血紋跟宿管阿姨也有關,但一出門,我失血過多的後遺症猛然就爆發出來,頭一陣陣眩暈。
看來即便我及時用葡萄糖和生理鹽水補充體液,體內的血液還是供給不上來。
眼下我需要休息。
學校宿舍暫時不敢回去了,這次不是怕林思源,而是怕打草驚蛇了宿管阿姨。
於是再度開房,入住酒店。
衛淵提著外賣打包盒跟在我身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一晚上接連救了我三次,我自然不可能再趕他走,只是他為什麼救我,以及他跟血紋之間有沒有聯絡,我已經生出一肚子疑問。
卻沒有精力再問了,進入酒店,我幾乎是一頭栽倒在床
上,便暈死過去。
再醒過來時,天色又黑了。
我是被凍醒的,房間裡冷的嚇人,我明明睡前沒有開空調,此刻房間卻只有幾度樣子,即便我已經裹緊被子縮成一個球,還是被凍得手腳冰涼。
環視房間,我發現衛淵不在。
就在我奇怪衛淵去哪了的時候,一道聲音僵硬,猶如剛學人說話不久的尖細聲音猛然衝進我耳膜:“放我出來!咳咳咳!”
我嚇得當場沒尿出來,一個激靈又鑽回被窩裡:“誰!”
“放我出來!膽敢這麼折磨我,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陰毒的聲音磕磕巴巴的威脅我,四周溫度驟然又降了幾分!
這次我聽清楚了,聲音是從桌子上的外賣打包盒裡傳出來的,不止聲音,此刻整張桌子上都覆蓋了一層寒霜,似乎昭示著裡面佛頭的憤怒。
我心頭一凜,這佛頭竟然這麼厲害,泡在辣椒醬裡都能往外釋放寒意,難道它已經不怕辣了?
我自然不會傻到真把它放出來,趁它現在還無法出來,我果斷提起
袋子,往酒店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