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鬼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對自己的修為

深感抱歉。

我點點頭：“五通驢存在那麼久，以前又受過皇帝親封，享人間煙火，你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我重返客廳，將和庚帖拿出來迅速閱讀了一遍。

上面跟人頭鬼轉述的內容大體一致，用文言文寫著合婚者的名字，以及結婚的時間和地點。

地點就在野驢嶺，五通驢大將軍廟內。

而時間就是陰曆的七月十四，一年一度的鬼門開之時。

算了算，此時距離陰曆的七月十四，已經不足一個星期。

該怎麼辦？

無視五通驢的結婚通知，繼續探查壤下的事情，還是為了避免中途出意外，先想辦法解決五通驢？

五通驢的身份特殊，為人又特別軸，一旦說好的事情不能履約，五通驢顯然會變成一個難纏的硬角色。

而壤下的事情也不能耽擱，我現在每遲一秒，衛淵的處境或許就更危險一分……

正想著這兩件事該怎麼應對的時候，身後的刀疤臉忽然探過頭來，一雙熊眼直勾勾盯著和庚帖說：“這都寫的啥啊，我怎麼一個字也不認識？”

“不過這不重要，你們剛剛提到的五通驢，是傳聞中馬族的恥辱，曾經被人類皇帝冊封為戰

馬的那頭驢嗎？”

“你還認識五通驢？”我點點頭。

熊柏霖見我一臉驚訝，頓時‘嘁’了一聲：“老子還以為敢跟暴躁狐狸搶女人的傢伙有多大來頭呢，合著是那個慫包！”

“他不過是仗著你們人類的封禪，才敢在人間為非作歹，等你下次見到五通驢的時候，跟他報我們熊族的名號——”五通驢說著，對人頭鬼得意的揚了揚眉稍：“看他還敢不敢在老子面前炸刺兒！”

我看他說的篤定，頓時來了興致：“聽你這意思，你跟五通驢之間很熟？他還是你的手下敗將？”

“可是據我所知，他已經存在很久，是明朝時期封禪的大將軍，你們熊族的壽數很長嗎？你也是明朝時期出生的熊？”

熊柏霖被我問的面容一頓，乾咳一聲道：“那倒不是我的手下敗將，而是我家先祖的……這事說來話長，當初人獸兩世分地而居，互不往來。”

“當時還沒有驢這個稱呼，他也屬於馬，跟獸世的馬駮族居住在一起。”

“只不過它出身低微，長得也不如其他馬身強力壯，算是馬駮族中的下等馬，主要負責做苦力活兒的，後來他不知道遇上什麼機緣，竟然獲得了馬駮族族長的賞識，讓他給馬

駮族少主當玩伴。”

“再後來，一次玩耍中，他馬失前蹄，把那少主給撞下深淵摔死了，他不敢把實情告訴馬駮族長，就謊稱當時剛好路過看到他撞死馬駮少主的熊族——也就是我的先祖，故意把馬駮族少主推下了深淵，害死了他們的少主。”

“因為他的汙衊，向來驍勇善戰的馬駮族跟我們熊族開了戰，兩方都死傷慘重，後來我家先祖活捉了馬駮族長，才有機會說明真相，解開兩族之間的誤會。”

“那低等馬見事情敗露，冒著被你們人類宰殺的風險，逃去了人界。”

“我們熊、馬兩族恨他矇騙，也派了不少獸人去追捕他，他避無可避，就佯裝戰馬，加入了你們人族的戰爭中，獲封什麼破五通驢將軍。”

說到這，熊柏霖還一臉鄙夷的朝地上啐了一口：“我呸！不過是個下等馬，到了人間仗著那點本事，還混大了，得了封禪，他敢回獸世嗎？”

“要不是有獸族和人界之間互不干涉的規矩在，他早就被我們熊族和馬駮族殺一百回了！還能讓他在人間這樣呼風喚雨，得意忘形？”

我聽他說完，眼角不覺浮現幾分笑意。

人頭鬼湊過來，也學著熊柏霖的嫌棄嘴臉，嘖嘖兩聲

：“嘁，你們好歹是熊，跟一頭驢打架，還讓人家給跑了，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但凡你的先祖有點本事，滅掉一頭驢對你們來說，不是輕而易舉動動小手指的事兒嗎？還讓他逍遙這麼久，都混成將軍了！”

熊柏霖眼睛一瞪：“你懂個屁！”

眼看熊柏霖摩拳擦掌，要暴打人頭鬼一頓昭顯實力了，我急忙打斷道：“這個馬駮族跟普通的馬不太一樣，我最近剛從山海經裡見到過。”

“根據我們人類的山海經記載，你們口中的馬駮族叫駮，長著白色的馬身，黑色的尾巴，四腳如虎爪，頭頂一角，日常以老虎豹子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