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巒看我反應這麼強烈,十分奇怪的看著我:“白希姐,你帶我們過來,不就是為了尋找藏在這裡的‘勞動果實’嗎?怎麼親眼看到果實了,反而一臉震驚的樣子?”
他說著,已經快步朝酒膏池子走去:“嘖嘖,沒想到啊,這裡竟然能儲存這麼多酒膏!不愧是壤下文明廢了這麼大功夫,造出來的‘勞動果實’……如果讓上面那個女蠱師知道她跟酒膏只有一壤之隔,自己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卻把咱們送到了酒膏面前,估計半夜睡醒都得爬起來扇自己兩巴掌吧?哈哈!”
說話間,他已經縱身一跳,身體變成一隻中型犬大小的黑色狐狸,一頭扎向酒膏池子,撒歡兒道:“你們也別愣著了,快跳進來啊!這酒膏可是好寶貝,傳聞能……”
話音未落,酒膏池子面前忽然竄出一團灰色的霧氣,朝衛巒臉上噴射而去!
“小心!那灰煙有毒!”
我幾乎在看到灰煙的一瞬間就認出它是灰色菌絲的孢子,大聲叫道。
然而這孢子速度太快了,幾乎在瞬間就將衛巒包圍起來,根本不給衛巒留反應的餘地。
就聽衛巒悶哼一聲,跳躍的狐狸身體陡然挺直,全身僵硬
的掉落在池子邊緣,身體周身冒著滋滋灰煙,一身油光水滑的黑色毛髮,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下去,變得毛燥不堪,失去了水分。
這變故,就發生在一秒之中,快到我跟白維都來不及衝過去阻止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全身的水分一點點被抽乾。
眨眼間,一頭中型犬大小的狐狸就變的只剩下貓咪那麼大,乾巴巴的躺在地上,同變成皮牙子的人類一樣,周身再不剩任何水分,只剩下一雙眼珠,還保留僅剩的鮮活。
“衛巒!”
白維眼眶一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跟衛巒早已處成了好哥們兒,雖然兩人說話時互懟不斷,但這正是十幾歲的少年相處的方式,此刻怔了許久,忽然反應過來,大叫一聲,竟是不管不顧的朝衛巒衝去!
我哪敢再讓白維靠近?
那灰色孢子顯然是保護酒膏的機關,一旦粘上,汲取水分的速度竟是比灰色菌絲還要快幾倍,我只能死死拉著白維往後退。
眼看剛剛還跟我們有說有笑的小狐狸,此刻猶如干屍一般倒在酒膏池子面前,我心中也是一片酸澀,心下茫然,一時間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
白維眼睛通紅,握緊
拳頭,身體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顫抖著。
他不斷呼喊衛巒的名字,試圖將衛巒喚醒。
可惜不管他怎麼叫,衛巒都倒在地上毫無反應。
酒膏池子裡果凍樣的酒膏彷彿也看到它面前發生的景象,整池酒膏都顫抖起來,似乎在嘲諷因覬覦它,而喪失水分的生命。
一滴淚水悄無聲息的從白維眼眶裡溢位來,滴落在地。
即便他努力剋制,但失去朋友的悲痛,還是擊碎了十幾歲少年的要強,令白維無聲抽泣。
好在在我的制止下,白維逐漸恢復理智,他不再莽著頭往酒膏池子的方向衝,而是轉身往回跑:“我去找姐夫和葉哥!”
“他們一定有辦法救衛巒!一定有辦法的!衛巒,你給老子撐住!”
說著他幾乎跑出吃奶的勁兒。
然而沒跑幾步,他便跟兩道人影迎頭撞上。
“姐夫?”
白維看到來者是誰,頓時一抹臉上的淚水,驚喜交加道:“姐夫,快救衛巒!他被變一團灰霧成皮牙子了……”
“看來咱們還是來晚了,他們已經中招了!”跟白維剛好撞上的宋嬸道。
她目光迅速在白維身上掠過,顯然一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此刻回頭對衛淵道
:“你看,這可不賴我,我已經帶你來阻止他們了,是他們自己貪心……”
不等宋嬸把話說完,衛淵眼簾一窄,手指上如倒鉤般的指甲便戳進宋嬸的心口,再一次將她剛恢復的心臟掏了出來:“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推脫責任?”
“再廢話多一個字,我就掏一次你的心,我倒要看看,擁有數十萬信徒的你,能挨住多少次掏心之痛?”
這話一出,宋嬸面色陡然鉅變,顯然剛才我們過來的路上,她沒少經歷掏心的遭遇。
“兇什麼兇?上萬年來,只有你一個敢這樣對我!你不怕我假裝救人,實際卻讓他連皮牙子都做不了?”
宋嬸強撐著威脅道,在這地下世界作威作福上萬年,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