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管他怎麼叫,衛巒都倒在地上毫無反應。
酒膏池子裡果凍樣的酒膏彷彿也看到它面前發生的景象,整池酒膏都顫抖起來,似乎在嘲諷因覬覦它,而喪失水分的生命。
一滴淚水悄無聲息的從白維眼眶裡溢位來,滴落在地。
即便他努力剋制,但失去朋友的悲痛,還是擊碎了十幾歲少年的要強,令白維無聲抽泣。
好在在我的制止下,白維逐漸恢復理智,他不再莽著頭往酒膏池子的方向衝,而是轉身往回跑:“我去找姐夫和葉哥!”
“他們一定有辦法救衛巒!一定有辦法的!衛巒,你給老子撐住!”
說著他幾乎跑出吃奶的勁兒。
然而沒跑幾步,他便跟兩道人影迎頭撞上。
“姐夫?”
白維看到來者是誰,頓時一抹臉上的淚水,驚喜交加道:“姐夫,快救衛巒!他被變一團灰霧成皮牙子了……”
“看來咱們還是來晚了,他們已經中招了!”跟白維剛好撞上的宋嬸道。
她目光迅速在白維身上掠過,顯然一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此刻回頭對衛淵道:“你看,這可不賴我,我已經帶你來阻止他們了,是他
們自己貪心……”
不等宋嬸把話說完,衛淵眼簾一窄,手指上如倒鉤般的指甲便戳進宋嬸的心口,再一次將她剛恢復的心臟掏了出來:“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推脫責任?”
“再廢話多一個字,我就掏一次你的心,我倒要看看,擁有數十萬信徒的你,能挨住多少次掏心之痛?”
這話一出,宋嬸面色陡然鉅變,顯然剛才我們過來的路上,她沒少經歷掏心的遭遇。
“兇什麼兇?上萬年來,只有你一個敢這樣對我!你不怕我假裝救人,實際卻讓他連皮牙子都做不了?”
宋嬸強撐著威脅道,在這地下世界作威作福上萬年,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折辱,自然心有不甘。
但掏心的痛,她想想就靈魂顫慄,那感覺簡直比紅色息壤腐蝕血肉時更令她害怕。
因此她雖然在威脅衛淵,語氣卻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衛淵瞥了一眼地上乾癟的動物肉身,冷嗤一聲:“那你就陪葬,你怎麼對他,我就怎麼對你,他如果成了皮牙子,你也別想繼續做人,我說到做到。”
“你!你別忘了,我可是這地下世界的神!我是厚土娘娘……”宋嬸
氣急,眼冒火星的提醒衛淵。
回答她的,是指甲扎破皮肉的聲音。
宋嬸吃痛,再不敢有任何拖延,只好服軟道:“行!你厲害!別紮了,我想想辦法!”
“我不要你想辦法,我要你把它恢復原狀!”衛淵眼睛金黃一片,一股龐大的獸族威壓,竟然高聳如山,在他身後隱隱形成一隻巨大的狐狸化身模樣。
這模樣讓我想起道家傳說中的巨靈原神。
這是衛淵動真格的表象。
宋嬸顯然也知道後面狐狸原神的威力,急忙點頭如搗蒜:“別急別急!我試試!雖然我在這裡困了上萬年,但據我所知,皮牙子的轉換向來都是單方面的,從沒見過已經變成皮牙子的人,還能恢復原狀,所以……別抓我!我這就過去!”
她在衛淵的淫威下,苦著一張臉朝衛巒走過去。
我雙眼緊緊盯著宋嬸,看她會不會受到灰色孢子的攻擊。
她在這裡摸索了上萬年,應該已經摸索出灰色菌絲和孢子的脾性。
只見隨著她的不斷靠近,灰色孢子果然沒有像剛才一樣噴出來。
她成功的靠近衛巒,抓住衛巒的一條腿,將小貓一樣的衛巒倒栽蔥著提
了出來。
衛淵見狀冷笑:“你不是說,你也怕灰色菌絲的威力嗎?它剛剛為什麼沒攻擊你?”
宋嬸面色一僵。
沒辦法,自己剛撒的謊,眨眼就被識破了,她只好硬著頭皮,看著衛淵乾巴巴的說:“那個……我確實怕菌人的威力,但埋伏在這裡的是菌童——也就是您口中灰色菌絲的孩子,攻擊力沒那麼高……”
衛淵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宋嬸,身後由獸魂和靈氣幻化出來的巨大狐狸,鼻腔呼哧呼哧噴出白色的煙霧,前腳掌從地上不停刨抓,明顯變得暴躁起來:“你以為我狐族都是蠢蛋?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說謊,是覺得本首領脾氣太好,不忍殺生?”
他嘴角上揚。
一張俊逸的臉明明在笑,但他的危險卻十分有存在感的充斥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