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他吧!”
他說著,目光在我血跡早已乾涸的雙手上,微微停留。
但只一瞬,他眼底的冷意便將那一分遲鈍掩蓋,沒好氣道:“正好,他是醫學生,你的傷也有人管了。”
說罷,他捂著心頭,搖搖晃晃的轉身離開。
那背影,倔強又孤獨,像極了我曾經救助過的那隻小奶狗。
當時的狗子,明明弱小,無助,又可憐。
但它卻兇得很,彷彿被人救助是一種恥辱,而它身為高貴的奶狗子,必須要維持它的驕傲,不能被人類觸碰一下!
結果呢?
還不是被我強行醫治,它的驕傲和提防,也逐漸沉淪在一盒又一盒的肉罐罐裡,香到不行?
想到那奶狗子後來每天傍晚在門口等我,每日清晨我出門上學,它都對我依依不捨。
彷彿每天的分離都是生離死別的架勢,我一下子心軟下來,莫名就
把那奶狗子的形象,跟眼前的衛淵帶入到一起。
別說,衛淵的原身,跟那奶狗子的毛色還真些許相似,要不是它倆一個是狗,一個是狐狸,我簡直都要懷疑衛淵是不是曾經的小奶狗轉世投胎,來找我的了。
嘶,想遠了。
我猛然回神,甩了甩頭,快跑兩步追上他。
語氣也沒了剛才那般賭氣,柔聲道:“行了,你都受傷了,還是我扶著你吧,咱們去教學樓……”
“你是在可憐我嗎?”衛淵側過頭,垂眸盯著我看。
他的眼眸深不見底,此時卻盛滿疏離。
我呼吸一滯。
他這樣歪過頭來的時候,臉距離我很近很近。
我甚至能感覺到我的髮絲拂過他的臉頰。
他的呼吸也噴灑在我的頭皮上,不再像以往那麼溫熱。
反而冷冰冰的,正如他現在看我的眼神。
我聲音一僵,張了張嘴,乾巴巴道:“可憐你?”
你的背影充滿落寞和無助,確實很可憐啊!
但衛淵的脾氣,這話指定是不能說的,不然這孩子能瞬間炸了鍋。
我嚥了口口水,一臉質疑的說:“我怎麼可能會可憐你?”
這話一出,衛淵面色就變了。
眼底的疏離陡然燃起一團火,似乎是在說‘我現在連可憐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