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氣當即嗆在嗓子眼兒上:“咳咳,什麼東西?”
“人!蛇!胎!盤!”衛淵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頓的回答我。
說著,似乎怕我不信,他還把那團血淋淋的東西遞到我面前來。
我只覺一股混雜著蛇腥味的血腥氣撲鼻而來,當即後退:“你別過來!你的意思是,這東西是人剛剛生出的人蛇混血,附帶的胎盤?!這地下室不是生人勿進嗎?裡面怎麼會有人?還剛生了孩子?!”
衛淵提著胎盤便往廚房裡走,邊走邊說:“確實生人勿進,所以裡面生孩子的是一具女屍,而且這女屍你也算認識。”
“誰?”我整個人都驚了,眼巴巴看著他把胎盤提進廚房,洗乾淨上面的血水,而後拿出一個玻璃的真空保鮮盒,將胎盤肉放了進去。
一時間,我的胃裡開始翻湧,忍不住乾嘔起來。
身後很快也出現白維三觀破碎的聲音,他抱住垃圾桶一頓狂吐,好一會兒才倒過氣來,崩潰的問我:“姐,今早的肉粥,是用什麼肉做的?你該不會是……”
他不敢再往下問。
我也喝了口水順順氣,才說:“是我點的外賣,外賣盒破了,所以我找了碗把粥盛出來……”
“那就好那就好。”白維面色一鬆。
衛淵冷眼看著我倆大驚小怪的模樣,慢條斯理的將肉抽成真空的,又走到一旁,用硃紅色的毛筆在保鮮盒上畫起符紋,才幽幽道:“反應這麼大幹什麼,生下這坨肉的女人,就是你在黑子店裡遇到的那個噴香水的女大學生,當時你不是也聞到她身上的蛇腥氣了嗎?”
“傳大的唐大校花?!”
我腦子裡瞬間浮現出一道時尚漂亮的身影,正是傳媒大學門口,天天吃烤雞要黑豹兄微訊號的女孩。
衛淵道:“沒錯,就是她。”
她當時用濃郁的香水來掩蓋自身的蛇腥味,卻沒想到,短短一個月過去,當時活力四射的女孩,竟然已經成為一具屍首了?!
是因為我當初不肯做餌,拒絕幫衛淵他們引出黑蛇的元神,才導致這女孩死亡的嗎?
我心中的震驚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一方面為那麼漂亮的女孩慘死感到惋惜,一方面又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悲觀情緒,儼然快要忘了,我的命運其實跟唐大校花一脈相連,如果不是因為衛淵的緣故,沒準我現在的處境,已經跟唐大校花一樣了。
我眼眶逐漸變得溼漉漉的,也不知道是在哭這
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孩,還是在哭我自己。
當時唐大校花說,黑蛇讓她找出真正的人鼎,才能活命。
否則便要拿其它女孩來頂替。
結果很明顯,唐大校花沒有找出人鼎,也沒能活命。
我沉默了幾許,目光落在真空盒裡那團肉上面,忽然感覺特別累。
即便我到現在也不認為,我當時回絕衛淵的提議有什麼錯。
畢竟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力,哪怕被惡毒的命運選中,讓我生來就是人鼎,我也要努力求生,不能輕易向命運低頭。
如果我的命運是生而為鼎,那麼唐大校花等其他女孩的命運,就不能是生來就被黑蛇選中嗎?
大家都一樣倒黴,憑什麼要用我的死,來換取傳大其他女孩的性命呢?
我當時一口回絕,也是因為這個念頭。
畢竟以一人之死,換取別人的性命,說來容易。
容易是因為,要犧牲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
當這份犧牲真正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沒有幾個人能說容易。
但此刻我才發現,接受別人的死,有時候也很難。
此刻親眼看到轉團血淋淋的肉,又想到如果我什麼都不做,接下來還會有不知多少女生,會遭
遇同樣的事情,都從鮮活的生命,變成一具具冷冰冰的屍體……
我就忽然感覺特別累。
這樣一直苟且偷生,東躲西.藏的生活,要過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白維處理過傳大的事情,對這件事也有所瞭解,此刻看著那團胎盤,輕聲問:“她什麼時候死的?我記得這批人,都被生死局接管了,怎麼會出現在你家地下室裡?她們,她們……”
“應該很安全才對啊……”
白維喃喃道。
跟我和白維的凝重氣息截然不同,衛淵一臉輕鬆的將符紋畫完,把保鮮盒推到白維面前,說:“生死局確實接收了她們,但生死局對獸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