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幾個陰差也夠用。”
衛淵嗤笑一聲,重新躺回沙發上,警告我說:“白希,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跟道門有舊怨,最討厭他們身上的臭味。”
“你既然需要我的庇護,就離那臭道士遠遠的,否則……”
他高冷的睨了我一眼,說:“這黑驢網就是你的籠子,只要你身上還有鬼酬,你就逃不開。”
我頓了下,連連點頭。
衛淵卻沒有放我出去的意思,他舒服的躺在沙發上,翻了個身,蓋!上!了!毯!子!
我頓時眼睛都瞪大了,錯愕的看著衛淵。
白維也一臉憋屈,看著金網形成的牢籠不敢亂動:“白希,他什麼意思?”
“今晚就讓咱倆待在這籠子裡,睡地上?”
我聳聳肩,也無可奈何,又怕白維這孩子再激怒衛淵,招來更大的麻煩,只好連連安撫:“辛苦你了,為了老姐,湊合一宿吧……”
大理石的地板磚睡著又硬又涼。
要不是我恢復鬼酬,需要休息,我一定不會忍受這種奇恥大辱。
一覺睡過去,我只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尤其是腰,斷了一般,連站起身都費勁。
白維也頂著一對兒烏青的眼圈,目光呆滯
的看著我。
“姐,天終於亮了。”
“你一晚上都沒睡。”我問。
白維點點頭。
“太硬了。睡不著。”
他忽然有些憤恨的看上衛淵。
破狐狸倒是睡得很香,他那個沙發看著就舒服。
白維目光在房間內環視:“我看了一圈兒,整個房子裡只有一張床。”
“你在這裡住,他睡床,你睡哪兒?”
“別告訴我你們兩個睡在一張床上。”
他問我的語氣,猶如擔心女兒早戀的老父親。
我一怔:“這房子裡有床?”
“前天晚上我明明找了一圈兒,別說床了,連張床單兒都沒有。”
白維指指一樓角落裡的一個小房間:“那個不是床嗎?”
只見那個房間裡,門開了一道縫,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嶄新的床。
上面還鋪著乾淨整潔的床品。
顯然是新增的,昨天都還沒有。
我奇怪的看向衛淵。
他竟然會買了一張床?
是買給我的嗎?
不然他在這裡住了那麼久,一直住在沙發上,也沒見給自己添張床。
我試探的叫了衛淵一聲,想知道他醒了沒?
他翻了個身,安靜的躺在枕頭上,眼睛垂垂的看著我。
我縱然心頭一緊,想起他昨晚困得睜
不開眼,卻還盯著動物世界不肯睡覺的模樣。
他或許是在等我回來,卻沒想到我會不打招呼,直接把白維帶回來。
我心底生出一股內疚,問:“屋子裡的床……”
衛淵閉上眼睛,聲音帶著沙啞的睏倦:“黑子說我受傷了,再睡沙發不合適,就給我買了一張床。”
我瞅著那粉白相間的床品,點點頭。
“原來如此,沒想到你衣服大多是暗色系,喜歡的床品竟然還挺粉嫩。”
衛淵突然有些惱火。
他強硬的結束對話:“我喜歡什麼顏色,關你屁事兒!”
說完手一掀,放有床具的房間門便啪的一聲重重鎖上。
大約又過了一個小時。
衛淵終於睡飽。
心滿意足的坐起身來。
我跟白維被關了一宿,心氣兒早就磨沒了。
此時齊刷刷的看向他。
像是兩隻等待主人開啟籠子的小狗。
“噗。”
正欲洗漱的衛淵,頓時被我們逗樂了。
他大發善心的撤去金網,用命令的語氣跟我們說:“我餓了,想喝肉粥。”
白維拉著我便往外走。
“他愛喝啥喝啥。”
“咱們快走!”
“這地方簡直不是人呆的。”
衛淵噙著看戲的笑,也不阻攔,任由白維拽
著我離開。
我頓時生出一種危機感,他這個笑容恐怕有詐。
我拽住白維,回頭問衛淵:“只喝肉粥嗎?還要不要別的?我去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