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來自王天寶。
王大川發狠道:“老規矩,還是猜拳,其餘人跟剛才一樣,盡力吸引那些根鬚的注意力!只要咱們膽大心細,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死掉的,你們相信我!”
說話間,腳步聲已經更近了一些。
我頓時恍然,原來剛才他們不是在圍著食肉榕跳舞啊,而是在躲避氣生根的攻擊,所以才身體扭曲,像跳舞一樣!
我立即用氣聲叫了白維和衛淵兩句,示意他們來人了。
二人這才暫時休戰,快步朝我走過來。
我們就近躲在周圍的林子裡,剛藏好身,王大川已經率領剩餘的男人們小心翼翼的走回來。
快走到氣生根能觸及的範圍時,這些人明顯有些緊張,齊齊停下腳步。
即便有了王大川的保證,可眾人還是一臉畏懼的看著食肉榕。
顯然,剛才樹上男人被吸食的恐怖畫面還歷歷在目,好不容易死裡逃生,此刻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了具屍首,再回來冒險。
王大川面部肌肉也抽搐了兩下,敬畏的看向食肉榕。
但他很快就把這些不自然的小動作壓制下去,攥著手機的手背青筋暴起,彷彿手裡的手機,就是驅使他折返回來的所有動力。
他深吸口氣,說:“狗子,哥回來接你了。”
說罷,他率先走進食肉榕的攻擊範圍
,硬著頭皮往食肉榕中心位置走。
其他人面面相覷,本來一個個也嚇的面如菜色,但見王大川義無反顧的走了過去,這些人只好也咬緊牙關,緊隨其後。
沒辦法,眼下整個大山都危機四伏,猶如被恐怖籠罩的殺戮場一般,連顆樹都會殺人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眼下所有的一切,早已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他們只能跟著有草雞婆指引的王大川繼續逃命,如果脫離了隊伍,或者得罪了王大川,他們只會死的更慘。
被神像壓扁的大軍,不就是例子嗎?
一行人咬緊牙關往食肉榕樹根處前進。
王大川邊走邊觀察大樹的動向,稍有風吹草動,一行人便緊張的趴伏在地上,生怕氣生根再衝過來,扎進誰的血肉裡。
按照這個行進速度,短短五米的樹冠直徑,他們生生走了快二十分鐘。
白維見狀壓低聲音說:“好傢伙,就他們這個走法,再走上一陣兒,上一個人貢獻的體液,怕是就被食肉榕吸收乾淨了,到時候食肉榕又會發起新一輪的攻擊。”
他瞥了衛淵一眼,似是尋求印證一般,說:“那王大川,該不會想利用同一個規則,把剩下的人都殺了吧?按照生死局裡的記載,食肉榕吸收肉液的速度為每小時30公斤,吸收完這些人的時
間,一共需要……”
他皺眉,掰著手指頭算起來。
我道:“13.5個小時,上下有一個小時的浮動時間。”
衛淵眉頭一挑,似乎對我能精準的給出數字感到意外。
我說:“他們村的男人,身高體重都大差不差,按照目測,他們的體重平均是75千克,而成年男性的含水率,在百分之六十,也就是說,他們九個人合計675千克,總體液重為405千克,除以食肉榕每小時30千克的吸收量,消化掉在場九個男人一共需要13.5個小時。”
“至於上下浮動的一小時,則是我目測他們體重,產生的偏差留的餘量,畢竟我的眼睛不是稱,不能準確的看出他們的準確體重,而且……”我瞥了食肉榕一眼,說:“食肉榕連續進食,不會感覺撐嗎?它能連續十幾個小時不間斷的進食?”
“不知道,應該能吧。”衛淵臉上聽天書的神情再次出現。
很顯然,這頭狐狸數學不大好,他沒太聽懂,但一臉大為震撼的神情,垂眸沉思著什麼,絲毫沒有質疑我給出來的答案。
‘啪啪啪。’
白維輕輕鼓起掌來。
“白希,你是學醫的,還是學數學的?心算能力這麼強悍的嗎?”
我瞥了他一眼,說:“這還用專門學數學才能算嗎?學醫涉
及到用藥配比,算體重和藥量是基操而已,大部分醫學生都能算清楚。”
白維對我比了個666的手勢,說:“那這麼算的話,他們剩餘的時間只有二十分鐘了啊,食肉榕吸收一個成年男性的時間大概只需要一個多小時。”
我點點頭。
此時王大川等人,顫顫巍巍之下,已經走到狗子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