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京褚皺起眉頭：“我總覺得哪裡不對，以蛇族的修為實力，漢明帝派遣軍隊長途跋涉，想吞併哀牢國，基本不可能啊，那時候全是冷兵器，士兵交鋒只能近身肉搏。”

“這樣的話，蛇族與人類士兵交鋒，就能佔據絕對優勢，何況哀牢山並不是人類士兵的主場，想在這裡戰勝蛇族，怎麼看都是痴人說夢……難道當時，人類已經擁有能對蛇族產生致命殺傷的法寶？”

東方葉慢悠悠看著葉京褚，唇邊漸漸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笑。

那神色，似乎在嘲笑葉京褚也有猜不透的時候，竟然在蘇蘇面前露了怯。

所以不論學識還是腦子，到底還是他小黑貓更勝一籌。

他盡力隱藏自己剛剛在智利比拼中佔據上風，此刻正在竊喜的情緒，臉上強行做出一副淡然之色，反問道：“你們人類，怎麼做到祖祖輩輩都這麼自大的？”

“難道哀牢國被吞併，只有被人類打贏屈服這一條路嗎？”他目光從葉京褚臉上移開，視線隨意的落在地面上，被土壤的顏色吸引了注意力。

“你既然清楚那一段歷史，那你也挺該清楚哀牢國臣服大漢之後發生的事情。”

葉

京褚神色微凝。

他回憶著關於哀牢國的那段歷史記載，遲疑道：“鬼君的意思是，當年蛇族是故意輸給大漢軍隊的？當時哀牢王柳貌率七十七個下屬王族歸順大漢，並主動上交哀牢山脈的礦產輿圖，為大漢提供銀礦鐵礦共計上百座——從歷史角度來說，如果沒有哀牢王的臣服與貢獻，後來漢武帝也沒有資本能厲兵秣馬，大力發展軍事力量，成就一番偉業。”

“哀牢王的投順，換來的是漢國與哀牢國的休戰文書，並取消哀牢國稱號，設立哀牢國舊土為漢永昌郡，哀牢人自此併入大漢子民，允許自由往來漢國，隨意通婚……”

說到這，葉京褚已經明白了柳貌當年主動歸順的意圖。

如果從哀牢國民都是人類的角度來看，哀牢王的投順行為顯然是滅國之舉，柳貌不光將自己的國土白白送人，還自願獻上國內礦產，幫助敵人發展軍事，無異於是徹頭徹尾的賣國賊。

但他是蛇族，是獸人。

不管是銀礦還是鐵礦，對於蛇族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蛇族並不會冶煉兵器，攻擊也以自身修為為尊，不屑於藉助刀槍棍棒。

與那些笨拙的武器相比，

他們更信任自己的毒牙，以及敏捷有力量的大尾巴。

所以他獻出山內礦產，只是貢獻了他們根本不需要的東西，得到的卻是蛇族所有族民的護身符，以及長期飯票——

有了大漢國民的身份掩護，他們就可以集體搬遷到人類聚集地生活，那場景，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這與黃鼠狼住進雞窩裡有什麼分別？

所謂的投降，從一開始就是柳貌的詭計，而柳貌的終極目標，恐怕也不是僅僅為了獲取食材那麼簡單。

葉京褚想到這當中存在的可能性，面色一白，陡然看向我。

我此刻也被柳貌的智商深深折服，心中驚駭。

這得是什麼樣的魄力，什麼樣的巨大誘惑，才能讓柳貌在佔領哀牢山，創立哀牢國之後，依然選擇破釜沉舟，帶著全族人歸順敵營？

漢國又能給柳貌帶來什麼？

我順著這個思路想，很快，一個悚然聽聞的資訊闖入我的腦海。

我心頭一驚，目光剛好與葉京褚對視在一起：“他歸順大漢，該不是為了尋找血紋？！”

葉京褚突然看我，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此刻見我與他想的不謀而合，點頭道：“八成是因為血紋，這哀

牢山的生態環境，十分適合蛇類棲息繁衍，如果只是為了溫飽問題，他完全可以在這裡畫地為牢，過上與世隔絕的生活，哪怕有蛇人貪嘴，想吃幾個人類嚐嚐鮮，也不過會失蹤幾口人，演變成隨處可見的山間軼聞而已，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更不會達到載入史冊的規模。”

我深以為然：“所以他主動歸順大漢，並且攜帶全族歸順，目地只有一個，他需要全族的人，都擁有在人類世界行走的合法身份！然後再借著這個身份，去探查擁有血紋的女人行蹤……這就是漢明帝特意頒佈哀牢國民可與大漢國民相互通婚的原因，因為以漢代的風俗習慣，女人月事是極其隱私不可讓外人知曉的事情，蛇族想搞清楚女人的經血能不能點亮血紋，沒有姨媽巾可以快速測試，只能採取笨方法，將女人娶回家，透過圓房的方式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