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就是宿命,是女後與本命法寶之間的深深羈絆,不管怎麼兜兜轉轉,二者總是要相逢。
所以生性低調,不愛說話的姆赤大叔,其實是苗巫族當時的祭祀大巫。
只不過祭祀要殺太多生靈,更不乏活人祭祀這個步驟,而姆赤大叔又是修的生蠱道,不忍生靈塗炭,才悄悄逃離上三門,躲到千戶苗寨的邊緣村落之中,當一個隱姓埋名的小小蠱醫。
他或許是早就發覺自己身體抱恙,天人不永,於是將一身養蠱的本事和祭祀方法傳授給了姆赤塗,讓姆赤塗接任族中大巫一職,以防將來所需。
他沒料到的是,隨著他的死,姆赤塗也走向移山隱居的道路,匆忙中將大巫之位又傳給了蘇青陽。
蘇青陽因此覺醒了與息壤之間的緣分。
根據蘇青陽生前模糊的記憶,她後來將大巫的位置,又傳給了一個她收養來的小徒弟。
以現世苗巫族大巫依然傳承於蘇家來看,大巫之位近千年來,一直代代傳承,沒有被其他人搶奪過。
這也是我聽到紅太歲說蘇天欣是苗巫族大祭司時,心生異樣的源頭。
前面說了,苗巫族大祭司因為受賄的問題,在苗巫族
臭了大街,而原本冷門官職大巫,卻在古茶之亂後成了各門派爭相追逐的香餑餑。
蘇天欣身為大巫的女兒,順理成章也是要成為大巫的,只要繼任成功,她在苗巫族的地位就會水漲船高,不說是蠱道權利第一人,至少也能驅使天下八成的蠱師聽她調遣了。
她為什麼放著受人尊重的大巫不做,要做大祭司?
苗巫族如今竟然還有大祭司的存在?
“姐,發什麼愣呢?”
白維注意到我一臉深沉的盯著蘇天欣許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叫了我一聲。
我思緒中斷,回過神來:“噢,沒什麼,只是好奇她驅使水蛞蝓,去吃紅太歲的目的是什麼,既然她就是新一任苗巫族大祭司,那紅太歲就算是她的東西了,她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她做的這一切,從她自身的利益角度看,完全不符合常理。
紅太歲是苗巫族大祭司供養了很多年的補品,即便蘇天欣不想再繼續供養,燉了吃了也算這肉靈芝物有所值了。
沒必要故意餓著肉靈芝,還讓它被水蛞蝓給糟蹋了。
這不是暴殄天物嗎?蘇天欣為什麼要這樣做?
白維聽我說出心中疑問,一邊原地
蹦噠,維持身體熱量,一邊不屑的嗤笑一聲:“呵,如果是別人,這麼做確實值得好好想一下,但她可是蘇天欣!這女的腦子有泡也不是第一天了,她做的事,如果都要想目的是什麼,那你想破頭也想不出一二三來!”
“呃……”我被白維說的噎了一下,一時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想多了。
畢竟蘇天欣這個超級戀愛腦,做事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
她能在柳家老太爺搜刮胎奴時,躲避己身嫁禍給我,後來又因為柳天青長了一張跟她心儀男神一模一樣的臉,就主動投懷送抱,給柳天青做胎奴。
足見她做事隨心,凡事只在意自己的想法和利益,完全不管別人的死活。
……所以讓水蛞蝓吃掉紅太歲,一定是在某種意義上,對蘇天欣有好處!
只是這好處具體是什麼,我暫時還沒想出來。
這時,葉京褚悄無聲息的湊過來,壓低聲音問紅太歲:“你說那個女人就是苗巫族大祭司,餓了你二十年,紅太歲,你是怎麼辨認她就是大祭司的?透過看臉嗎?”
“我怎麼看臉?”紅太歲像是聽到了十分沒禮貌的話,滾了滾自己圓溜溜的身體,將
一身肉球一樣的面板從黃嘏紙中露出來,展示在葉京褚面前:“如果我身邊有十個大小相同的紅太歲,你能透過看臉,分辨出我們哪個是哪個?”
葉京褚:“……”
別說辨認了,就是紅太歲的‘臉’在哪,他都分辨不出來。
這完全就是一顆圓滾滾的肉丸子啊!
“不能。”葉京褚說。
肉丸子語氣多了幾分倨傲:“這不就得了?我看你們也長得幾乎都一樣,除了頭髮有長有短,個頭有大有小,其他沒有任何差別!”
葉京褚臉上劃過果然是這樣的神色,沉聲道:“那你是透過什麼辨認她就是現任大祭司的?”
紅太歲理所當然道:“當然是透過她體內的金蠶蠱啊!我跟那傢伙是老相識了,它從來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