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禮貌和善的溝通方式,在衛淵眼裡簡直是‘跪舔’。
一時間,衛淵怒不可遏:“臭道士,誰是你兄弟?!你跟他廢什麼話,還不快把我們放下來!”
葉京褚眼角的餘光瞥向我們,大抵是他也認出了網兜的材質是息壤,不能用尋常方式開啟,於是自動將衛淵的怒吼忽略,還特意對‘國君’指了指太陽穴,暗示道:“下來的時候磕了腦袋,這裡不太正常了,還望你不要生氣。”
“臭道士,你
……”
眼看大狐狸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一副恨不能當場宰了葉京褚的架勢,我急忙捂住衛淵的嘴,另一隻手熟練的落在他頭頂上,輕輕撫摸著:“好了好了,不生氣啊,葉京褚既然出手干預了,當然是在想辦法救咱們……你耳朵上怎麼有個豁口?”
就見衛淵在我的安撫下,暴躁的情緒肉眼可見的平穩下來,眼神也由上一秒的‘都給爺死!’,唰的一下轉變成了‘她摸我……’
彷彿他額頭上裝了個‘乖狐狸開關’,不管多生氣的狀態,只要能成功撫摸到額頭上的區域,他的火氣都能迅速降下來,進入到‘乖寶寶‘模式中。
而拜網兜所賜,我跟衛淵的距離前所未有
的近,近到我們彼此的呼吸都纏繞在一起。
也因此,我發現他隱藏在髮絲裡的尖耳朵上,有一個犬牙大小的豁口。
這豁口陡然讓我想起一把掐!
我呼吸一滯,眼睛死死盯在衛淵棕栗色的耳朵上,久遠的記憶瞬間湧進腦海。
怎麼會這麼巧?
一把掐的右耳上,也有一個形狀跟衛淵一模一樣的豁口,當時我剛撿到它的時候,那耳朵還發了炎,又腥又臭,不停的流膿水。
寵物醫院的大夫看了一把掐的耳朵,說傷的太重,沒辦法修復,最簡單的治療方式是裁耳,也就是做個小手術,直接把整個耳朵剪掉。
一把掐彷彿聽懂了這個話,當即嗷一嗓子就竄下手術檯,逃出醫院。
後來我把一把掐找回來的時候,爺爺說他有經驗,可以保住一把掐的耳朵,只是治療過程有點繁瑣,需要不停的打針,還需要每天早上六點起來給狗子清創,問我能不能做到。
我小時候最愛睡懶覺了,每天早上起床上學都是煎熬,但那段時間,我一次不落,每到早上六點都能準時出現在一把掐窩前,跟爺爺一起給一把掐清理傷口。
爺爺說看傷口的形狀,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給咬的,為了
防止狗狗得狂犬病,爺爺還給一把掐打了好多預防針解毒針之類的藥劑。
總之在我跟爺爺的不懈努力下,小狗子的耳朵成功保住,但也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一道永久的疤痕。
那疤痕,跟眼前的豁口一模一樣。
那一瞬間,我連呼吸都輕了幾分,完全忘記了自己當下的處境,還被人跟獵物一樣掉在半空裡。
我聲音顫抖的問:“你……耳朵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
衛淵眉頭微蹙,似乎很介意別人看他的耳朵,嗖的一下將耳朵縮回頭髮裡。
我急忙湊過去,聲音不自覺急切了幾分:“衛淵!你這耳朵是怎麼受傷的?你小時候,不是來過人間嗎?你有沒有被一個小女孩撿走過?!”
我的忽然湊近,令他的臉霎時通紅一片。
他微微避開臉,聲音僵硬,語氣透著若有似無的心虛:“……沒。”
“不可能!你這豁口的形狀,跟一把掐一模一樣!衛淵,你是不是記錯了,你看著我,眼熟嗎?”
我雙手掰著他的臉,讓他直視我。
他眼瞳有幾分慌亂,眼神飄忽,顧左右而言他:“我這豁口是天生的,而且我是狐狸,不是狗!白希,你鬆開我,咱倆這孤男寡女的
,你別這樣動手動腳行嗎?”
“都要結婚了,我動你怎麼了?!”我一時間來了氣,語氣也有點衝。
難怪這段時間我總是莫名想起一把掐。
因為衛淵身上跟一把掐的共同點實在太多了,很多習慣,以及行為,從衛淵身上都能看到一把掐的影子。
起初我以為是因為犬科動物的習性雷同,所以才會睹狐思狗,總是想起我對一把掐的愧疚。
後來連白維都因為衛淵,想起了一把掐。
但因為一把掐是狗,而衛淵是狐狸,因此我依然沒敢將它們兩個聯絡在一起,只認為是我太想一把掐了,所以才頻繁的想起那隻小狗子。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