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那聲音清脆,透著一股磨砂斑的質感,彷彿被一層薄膜蒙上了鞋子表面。
“來了!”
季翩翩已經顫抖的不像話,她接連被陰氣覆蓋,本來就八字不穩的身體,此刻隱隱有魂不附體的徵兆,又想被人抽了生魂。
她一把捂住頭,暈的幾乎站不住角,靠抓著我才沒有摔倒在地。
我心頭一沉,這次來的人,又是奔著季翩翩的生魂而來!
只不過對方都沒露面,季翩翩的魂魄就已經快飄出身體了,明顯來者的實力比秦勇高出不知多少個段位。
“噠噠噠!”
木塊敲擊地板的聲音越來越大,一點點從樓梯間挪蹭到樓道口。
隨著聲音的不斷靠近,一雙如血般鮮紅的紅色木屐,自行擺動,模擬著人踩在上面的步伐,一點點朝我們走過來。
木屐上面空空如也。
我頓時皺眉,將殘存的最後一絲鬼酬,也覆蓋在眼皮之上。
可惜不知道為什麼,有了鬼愁的覆蓋,那雙木屐,依然只有木屐。
上面空空如也,竟然沒有主人!
我這下有些慌了,是我看不見嗎?還是這木屐另有古怪?
我不敢輕舉妄動,努力撐著季翩翩的身體
,心跳逐漸從胸口轉移到嗓子眼。
這詭異的一幕,實在是有些驚悚。
衛淵原本輕鬆的表情,在看到血色木屐之後,也皺起眉來。
他面帶新奇的打量著。
似乎沒見過這種鞋子樣式的木頭,盯著看了會兒,見那血色木屐直直走到他面前,距離他大約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來,許久都沒了後續,他長腿一線,一腳將血色木屐踢飛。
“啊!”
一生痛苦的慘叫,從木屐裡傳出來。
我一把攔住衛淵,驚聲到:“等等,怎麼聽這個聲音這麼耳熟?”
我仔細回想了下,那熟悉的聲線,分明是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不是我朝夕相處的舍友,還能是誰?!
“見愁是你嗎?”
我快步朝木屐跑過去。
還沒跑兩步,後脖領子就被衛淵一把勾住。
“找死嗎?還沒搞清楚情況,你就敢過去?”
“我再來一次,你這次聽清楚。”
說著他不等我反應,便再次將木屐一腳踢飛!
“啊啊啊!”鬼見愁的聲音這次清晰的從木屐裡傳出來。
他慘叫著大罵:“衛老師,我謝謝你!你就算有了女朋友,也不至於對其他女生下手這麼狠吧!有點紳士風度
好嗎!”
我立即道:“停!真的是見愁!她怎麼會跑到那木屐裡去?”
說著,我看向舍友的肉身。
此時才注意到,她因為昏迷太久,此刻面色已經籠罩上了一層白茫茫的霧氣。
就像在臉上凝結了一層面粉。
“見愁,發生了什麼,你這是怎麼了?”我這次不再猶豫,前抓起那雙血色木屐。
鬼見愁聲線晦澀,聲音忽大忽小,似乎不太適應怎麼把聲音傳遞出來。
她結結巴巴的說:“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感覺自己睡了一覺,等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在地上了,全身僵硬的動不了,像被困在了兩塊木板裡,白希,我被你拿在手上了……我現在變成什麼了?”
“木屐。”我拿手機給木屐拍了張照片,轉向木屐:“你看……”
“啊啊啊啊!”
木屐受到了驚嚇,瘋狂尖叫起來。
衛淵輕嗤一聲樂了:“你是白希的同學,什麼時候不想做人,想做木頭板子了?”
“你還笑!衛老師,我知道你們不是一般人,都講究功德圓滿,你現在笑得這麼缺德,至少笑丟了十年功德信吧!”舍友氣沖沖道。
她遭遇接連的驚嚇,此刻竟然變成了
一雙鞋,整個人陷入暴躁之中。
也忘記之前自己是怎麼被衛淵嚇暈的了,此時懟起人來竟絲毫不慫。
好在衛淵看見了木屐,心情舒暢,也沒跟舍友一般見識,只是湊過來,嫌棄的摸了摸鞋身上的血液,底在鼻尖輕嗅。
“是女人的血液。”
“新鮮的,年輕女人的血液。”
衛淵說。
我忙又湊到舍友的肉身面前,檢查一番。
除了昏迷不醒,臉上覆蓋一層詭異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