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就像一頭混進了羊群裡的披著羊皮的狼,他隱匿在黑暗中靜靜的聆聽。
而當他捕捉到了某種聲音的時候,便把先前自己扣的那個破鐵鍋抓了起來。
他的左手在那鍋沿兒上劃過。
這鐵鍋的鍋沿兒當然沒有刀鋒利,可如果用來切割人頭,卻也不遑多讓了。
當商震的手摸到鍋沿的某一側時便停留了下來,他感覺到了那裡的斷口。
這就是一個小耳朵鍋,因為作為拎手的一個耳朵斷掉了,所以才被當成破鍋。
鍋啊!今天你也會成為殺掉那些瀛人的利器嗎?
商震心裡想著一抬手,他就把這個小耳朵鍋向發聲的地方甩了出去。
這口鍋是商震扣著甩出去的。
不過他可不是給瀛人扣鋼盔,他要藉助這口鍋鋒利的邊緣。
在黑暗之中沒有人能夠看到它的飛行的軌跡,商震也不能。
但是商震可以想象。
他想象著那口鍋就像玩雜耍的人飛出去的一個旋轉的盤子,要是那鋒利的邊緣能切到贏人的喉嚨就好了!
商震的力氣很大,他覺得自己這一甩怎麼也能把這口鍋甩出去五六十步。
而過了片刻,商震真的就聽到了自己甩耳朵鍋的方向傳來了瀛人的叫聲,和那口鍋掉到地上後發出的聲音。
只是商震混到敵群中來,他可不是就為了甩一口鍋。
就在那口鍋出手之後,他就把自己的那張短弓舉了起來。
商震現在已經沒有箭了,他的箭已經射光了,而他們這夥人也沒有多少支了。
所以商震這回用的是石子,或者準確的說是瓷子。
商震為了喜糖和陸紅昭的事,可是去了杭州的。
鄉下人進城,自然不可空手而回。
商震便又跑到了那做瓷器的作坊裡,花銀子做了些小小的瓷子回來。
現在上商震射出去的就是正是這樣的瓷子,並且還是用連珠設法連射了三顆。
黑暗之中傳來了瀛人悽烈的慘叫聲,不用問,肯定是有瀛人被他冒蒙射出去的石子擊中了。
至於自己把石子打到了對方什麼部位上,商震並不在意。
而就在商震聽到對方的慘叫聲起時黑暗之中便又有物體被投擲破空的風聲傳來。
既然有東西又被扔進了河道,人們自然又混亂了起來,而好巧不巧的是商震也捱了一下。
不過這回打在商震頭上的東西雖然讓他覺得也挺疼,但是並沒有把他打得悶哼一聲,更沒有把他打昏過去,反而在打中他之後又發出了“噗”的一聲。
這還差不多,商震在心中說道。
這回恰好砸到商震腦袋上的東西瀛人或許體會不到,可商震卻是知道的。
因為扔這種東西本就是計議好的,這回扔進來的是土塊兒。
那土塊砸在人的腦袋上,雖然也挺疼,可是到底也硬不過腦瓜殼。
砸上了也就碎了,甚至還可能變成了土面子,那可不就是“噗”的一聲嗎?
商震放下心來,他便蹲在了黑暗之中接著用自己的弓往發出聲音的地方射石子。
從外面扔進來的土塊和商震射出的石子,那都是先前商震和喜糖他們商量好的。
這樣做的好處當然是既可以給瀛人制造混亂,同時又能掩護商震射出石子必所發出的微聲。
要說外面扔進來的土塊也就罷了,其實現在已經沒有幾個在往這廢棄的河道里扔土塊了。
先前參與攻擊的那些村民已經撤回去了。
商震可不想讓村民在這樣的夜戰之中再把小命搭裡,那還是可自己的那幾個人來吧。
所以喜糖他們從外面扔過來的土塊也只是起一個掩護的作用,而真正要命的還是商震射出去石子。
以商震的臂力射出去石子打在瀛人的腦袋上,基本捱打的瀛人也就廢了。
若是那石子沒有打在瀛人的腦袋上而只是打在身上,就那一瞬間所產生的疼痛也絕不是瀛人能忍住不出聲的。
莫名其妙挨著打,瀛人暴躁了起來,在那石子的飛射與慘叫聲中終是有瀛人大聲呼喝了起來。
而也就在那瀛人高喊起的時候,就在河岸之上突然就傳來了一聲女子拔出了尖兒的喊聲來:“他們要點火了!板凳快跑!”
那是醜女的聲音。
這種夜戰能夠進入敵群的也就是商震,甚至喜糖都不會跟著進去,而醜女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