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笑,說話來的話卻滿是刺骨涼意。
謝觀清眉頭微擰:“你…喚我國師?我們何時這般生疏了?”
聞溪從來不這樣喚他的。
馬車已經行駛了一段距離,微微垂眸,還是可見後方。
男女對立,少女含淺笑。
挺開心。
“啊!”雪地中,一聲慘叫突兀響起。
正駕著馬的元墨猛然停下,伸手揉著自己隱隱泛疼的小臂,幽怨的看著雪地中那悲慘又可憐的酒壺,身後涼颼颼的,身體抖了抖,不敢說話。
*
聞溪回到望月閣時,聞昭已經離去,滿院婢女各自忙碌,見她回來,忙去小廚房端了膳食出來。
“二小姐可回來了。”白音迎了出來:“大夫已經在院中候著了。”
聞溪道:“讓大夫回去吧。”
白音一愣,雖擔憂,還是聽從聞溪命令。
“還沒來得及問,二小姐是怎麼落入水中的?”白芷掀開簾子,一邊走一邊問。
聞溪落水時,她與白音回了望月閣拿東西,是她們回去的路上聽聞好像是二小姐落水了,才忙放下東西趕去,可去到時,三小姐聞瑤神色驚慌的站在湖邊,周圍都是婢女嬤嬤,而湖中靜謐無聲,沒有聞溪的身影,唯有那緩緩浮著的手帕可證明,聞溪的確落了水。
二人準備跳水尋找,湖中水卻猛然濺起水花,是面色慘白的聞溪爬了上來,之後,她徹徹底底陷入昏迷,太夫說無大礙,半個時辰就能醒來,可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過去,聞溪始終不見醒,甚至氣息都很是微弱。
本以為……
不想,聞溪在第三個時辰時睜眼,清醒過來。
白音冷冷皺眉:“可是三小姐?”
聞溪與聞瑤一向不和,二人每每見面都會發生爭執,說不定一時氣急,推了聞溪也不無可能,可聞瑤那三腳貓哪裡比得上聞溪從小就穩紮穩打的真功夫。
白芷也皺眉,滿心不解。
聞溪在檀木桌旁坐下,前世的落水是聞瑤所致,她也沒有陷入昏迷,而今生,她記得清楚,是她腦袋忽然的泛暈,來不及好好休息,身後便出現一股力,將她推入湖中,她知道,那不是聞瑤,但與前院的人脫不了干係。
明明都是一樣的事一樣的地方,卻還是有了其他變化,莫非因她的重生,很多事情都開始變了?
聞溪沉沉道:“前院那邊的人暫時不急。”
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想如何護住全府,還有謝觀清的那句只為報仇是什麼意思?他與阿爹有仇嗎?怎麼從沒聽阿爹提過呢。
阿爹馬上就要到汴京城了,端看上一世,謝觀清肯定很早之前就開始部署,是以,聞溪在想,如果可以讓魏循幫忙退婚不如用他之權護著阿爹平安入城。
唯有阿爹平安,鎮國將軍府才會平安。
而她呢,可以利用大婚的順利進行,請君入甕,將其反殺。
“二小姐,可是府中發生了什麼事?”白芷猶豫著問出口,今日,她一直跟著聞溪出入,自然猜出些什麼,心頭也有不好的預感來。
聞溪看著桌上的膳食,沒有一點食慾,抿了抿唇,還是對從小跟著她一起長大的兩個人緩緩開口:“我遇到了一個很大的難題。”
“什麼樣的難題呢?”白芷蹲下身,笑道:“我們二小姐何等聰明呀,區區難題,難不倒的,再者,奴婢和白音都在呢,奴婢笨,幫不了大小姐什麼,可白音不一樣,她輕功可厲害了呢。”
“可要奴婢說啊,二小姐一個人就能很棒的解決掉。”
白音也附和。
聞溪心頭泛暖,不禁發笑,又長嘆一聲:“這次的難題,我一個人還真不行,我需要一個人幫我。”
“是那個永親王嗎?”眼下,白芷終於理解,一向恣意驕傲,從來不低頭,也不主動與人交好的聞溪,怎麼就突然在那個人面前收了所有的鋒芒。
聞溪頷首,她記得,在謝觀清搜出那封信後,聖旨也緊接而來,所以,謝觀清當即下令,斬殺所有人,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人人只會道他們鎮國將軍府活該,是謀反罪臣。
而那一日,府外不乏達官顯貴,她在慘叫聲中求救,可所有人似乎都在看笑話,看這為國征戰沙場,打了無數勝仗的鎮國將軍府被冠上謀反罪。
看這滿門男丁得勝歸來卻無法入城回家,而滿門女子僕從被肆意屠殺。
兩個婢女看聞溪忽然變白的臉色心下一緊,忙給她遞了杯